“陛下,城外风暴河湾两军已经扎营完毕,总计约三万,分兵七处,每扇门外都有至少两千。其中以雄狮、国王和临河三门数量最多,皆在五千以上。”报信的士兵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蓝礼大人的旗帜在国王门外,他的手下正大声叫喊,要求陛下出面谈判。”
“谈判?”史坦尼斯脸上浮起冰冷的笑容:“一个无视兄长遗嘱和继承顺位,视lún_lǐ规矩为无物的叛逆,也想和真王谈判?盯紧防务,无论对面喊什么都不加理会……等等,还是做下回应吧,派个大嗓门的告诉他:趁早降下伪王的叛旗,到我面前来跪下请求兄长的原谅,还有活命的机会!”
艾德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对蓝礼的了解不多,但想想也知道,试图凭口舌说服一个毅然起兵争夺铁王座的公爵撤兵认罪,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蓝礼这小子,自小就喜欢花里胡哨的玩意和华而不实的大场面,君临这种城高墙厚的大城,不集中兵力从薄弱位置突破……反而分兵几处,竟打算来个全面进攻,典型的儿童式指挥。”待报信士兵离去,史坦尼斯面露轻蔑:“风暴地没有名将,而河湾唯一还算有点本事的蓝道·塔利,也远在西境作战。我根本无需困守城内,而应主动出击,一举击溃叛军,将我那弟弟抓进红堡地牢里的。”
“没人怀疑陛下的统兵能力,但我们得面对现实。守备队里一半是新兵,而即使是那一半老兵,战斗力也十分堪忧,守城马马虎虎,野战却是想都别想。”艾德·史塔克忧心忡忡地说道:“王领各家匆忙间再凑出的勤王部队,也基本全是农民,连骑士都没几个……而您带来的军队,来源太杂,又有三分之一是水手。这么几帮人凑在一块,若出城正面作战,我怀疑连阵型都布不起来。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坚守不出,等待王领军的回援。”
艾德说的没错,史坦尼斯无奈承认,得知风暴地军队的异常动向到今天已逾十日,君临守备队匆匆忙忙从两千扩充到四千,王领各家也勉为其难地凑了两千多新兵出来……再加上自己前日带来的近三千狭海诸侯军队,君临现在勉强算是有近万守军。
守方与攻方人数比近1:3,这本该是场很好打的仗……奈何士兵素质实在堪忧,逼得两个早在簒夺者战争时就已经受过血火考验的老将,面对初出茅庐的新丁蓝礼,竟不得不龟缩城内避战不出。
实在有够耻辱。
……
“深穴城距君临不过几百里,蓝礼行军沿途收拢佣兵和流浪骑士,又等来了河湾地新军……速度已经够慢了,王领军就算再怎么磨蹭,也不该到现在还毫无消息吧?”史坦尼斯看向艾德,皱眉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他们故意拖延时间,好给叛逆营造机会?”
“可能是被蓝礼分兵拦截,才耽搁了时间吧。”艾德勉强解释着,心中却也隐隐不安,蓝礼与王领诸侯走得极近,史坦尼斯的担忧不无道理,可惜此刻大军在外,若他们不主动送信鸦回城,在被围城军全面封锁的情况下,再怎么着急也没法施加半点影响:“但不管怎样,起码他们没加入蓝礼的军队……咱们现在,也只能等了。”
加入蓝礼的大军?不少王领贵族一家老小都在君临城内,他们敢加入叛军么!
(可惜了,没带梅丽珊卓出来。)史坦尼斯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心中顿时冒出这个念头来。
红袍女在龙石岛上住了有一年,期间已经充分展示了她那绝非戏法的超凡手段,半月前更是精准地预言出君临即将生变,而自己又将遭遇背叛……王领大军迟迟不返回勤王,是否就应了预言中的“背叛”?
若她在此,史坦尼斯大可当面询问,奈何……在接到艾德召唤的那天,他正率领龙石岛舰队在海鸥镇外的螃蟹湾内追捕几股小海盗,收到消息便立马赶来了君临,走得太急都没在龙石岛停留。继承王位倒是赶上了,可惜把王后和公主,以及手段莫测的法师顾问全给丢在了家里。如今满腹疑惑,却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了。
史坦尼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自己在想什么呢?在簒夺者战争期间,自己凭着几百人坚守风息堡,对抗提利尔公爵亲率的上万围城军队,直到战争结束也没让敌人攻上城头一步……曾经面对几十倍于己的敌人都毫不畏惧退缩的自己,时过境迁坐上铁王座,竟然面对区区三倍敌军,就下意识把希望放到了自己并不熟悉的援军和超自然的力量身上?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很快抖擞起精神,找回了作为一军统帅的感觉。城中粮草尚足,而自己又有丰富守城经验,只消守上十天半个月,七国上下见自己这个新国王能守得住都城,小心思必如春雪般化去……就算王领军和蓝礼搞什么小动作,只要时间一长,再多借口理由也没法无休止地拖延下去,更何况自己还有北方三家作为后盾?
史坦尼斯略微盘算,决心暂且当那支王领大军不存在,再想了片刻,很快有了安排:“艾德·史塔克,国王之手,你将率领两千士兵,为我守卫七门中最薄弱的临河门及沿河段城墙;戴佛斯·席渥斯,新任海政大臣,很遗憾你的第一场仗不是在海上,你将为我统帅两千士兵守卫雄狮门;而我,将亲临国王门,与我那愚蠢的弟弟来一场王对王,让七国上下都见识见识真王和伪王的差距……其余四门,每门将由五百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