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队士兵将吃饱喝足的阿莎带到了堤道的最北头,一名替她打开了镣铐,另一名则将原属于她的武器递回她手里。
“快去快回。”为首的军官丢下这句话,带着下属们转身回了营地。
阿莎没有回答,她将匕首插进夹克,将短柄斧别到肩带上,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下双脚,甚至原地蹦跳了一下,想找回身体不受限制的感觉。
然后,她回头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眼身后——两千赠地军和数百名白港士兵的联合军营算不上大得惊人,但对人烟稀少的铁群岛而言,也是十分可观的一支军力了。
那支由一名守夜人率领,来自赠地的“军队”很奇怪。阿莎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帮农民中的大部分从未接受过任何训练,纯粹就是生活条件险恶而养成的好体力,有些甚至连武器该怎么握都不清楚。
话虽如此,但他们整体上却又表现出对战术和指挥的较高执行能力:无论是包围深林堡却留出南方缺口,还是在翌日清晨后发先至奔到海边阻截自己退路,乃至夺回深林堡后连续数日快而不乱的行军,一直到抵达目的地后的扎营、警戒和巡逻,都做得像模像样……若不真刀真枪干一场或是走进军营仔细看,外人只会以为这是哪支精锐之师。
这与阿莎经验的反差与不合理,让军事素养匮乏的海怪之女摸不着头脑。
……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至少现在她拿回了武器,也短暂地重获了自由。如果有得选,比起劝降来她住!”有人喝道,“那边扎营的部队是你带来的吗,你为什么会和曼德勒家的人搅在一起?”
阿莎不耐烦地双手叉腰,抬头没好气地质问墙头的发问者:“既然认出我来了,你是打算放我进去,还是就这样隔着墙谈?”
守卫闭了嘴,犹豫一下后从墙头消失,卡林湾的墙内沉寂了片刻,然后大门忽然打开,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快进来!”
阿莎确认了下匕首的位置,走入门内。
……
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门后并没有想象中大量严阵以待的铁民,只有开门者孤零零一人。这是个丑陋的男人,阿莎对他有点印象,但没记住名字。他放好横木,紧张地扭头盯住了女郎,眯眼查看,嘴唇怀疑地扭成一团:“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维克塔利昂让你带人过来支援我们的吗?其他人呢?北面那支军队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北方佬,我在深林堡让他们击败,被俘了。”
“被俘了?”那男人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阿莎肩带上别着的断斧,把手伸向剑柄:“那你过来干什么。”
“受狼仔们的委托,过来谈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腐臭味,一张嘴就往肺里钻,对方喋喋不休的询问让阿莎略感不耐:“你是这里的指挥官吗?”
“我吗?”阿莎镇定的神态让铁民有些迟疑,也许是想到了关于面前这女人的传说,也许是想起对方姓葛雷乔伊,他把手从剑柄上拿开,态度恭敬了些。“我不是,小姐。维克塔利昂司令指派的指挥官是拉弗·肯宁,我只是个守门的而已。”
阿莎瞥了眼门边躺着的一具开始腐烂却无人收拾的尸体,忍住了询问其身份的冲动,看守门者的状态和卡林湾内的大致情形,守军的状况一目了然。情况不容乐观,只怕就算北方佬们不打,他们自己也快崩溃了:“带我去见指挥官。”
“拉弗·肯宁前两天死了……”
阿莎眉头一皱:“怎么死的?”
“他在城垛上吃了沼泽魔鬼一箭,只是擦伤,然而……那帮魔鬼在箭上涂毒,把自己的屎和了起来:“你叔叔人呢,铁舰队呢?你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如果你们没把学士和他的信鸦干掉,应该早已得到消息:我失踪已久的叔叔攸伦·葛雷乔伊忽然返回铁群岛,赢得了选王会。现在,维克塔利昂已经奉新铁群岛之王的命令,南下河湾沿海打击玫瑰家族,‘支持’史坦尼斯去了。”
“什么?”看上去这帮留守铁民并未得到消息,阿莎的话在大厅内掀起轩然大波,众人议论争吵起来。
“这个混蛋,居然就这么扔下我们了!?”
“我早说了不该杀掉学士的!”
“多一张嘴哪来粮食养活?我们炖渡鸦汤的时候你可没比别人喝得少!”
“都闭嘴!”一个斗篷用银色鳕鱼形状的搭扣扣住的男人高声吼道,站了起来:“维克塔利昂走之前发誓会头戴浮木王冠、率领一千名勇士王者归来。他食言了,这账我们日后会算,现在我们该关心下自己——阿莎,你带来了多少人?船停在哪了?是怎么绕过北面那帮曼德勒家肥猪的眼线到卡林湾的?”
“我没有绕过谁的眼线,我现在是北方佬们的俘虏,被派来与你们谈判。”
……
这句回答引起了起来,趁机发难,跨出几步朝海怪之女逼来,一把将她推得后退几步,压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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