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再是从桌上拿出了一些香料,一会再是准备配成一味,也便不理其它了。
谢思伸手便是抱起了小狐狸,也是转身走了出去。
沈清辞却是在此时抬起了脸,也是看着谢思已经远去的身影,红唇轻碰间,竟也都是碰出了一缕浅浅的叹息。
她身边的人来了走,走了再来,永远都是这些生的面孔,面熟的那些,物在,人却已是全非了,而她能做的,便是在这一世当中,无愧于任何人。
再说此时在外面长工房里面,许家的人与赵家的人对上了,许老太带着自己的儿媳妇,将赵家的人骂的狗血喷头。
赵家的男人都是出去买牛去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只能站在一起,任着许家的人骂着。
“张梨花,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许老太骂完了赵家的人,还嫌不解气的骂着大香娘。
“老二,把张梨花这婆娘给休了,吃着咱们许家的,住着咱们许家的,却是一直想着娘家,这样的女人要来做什么,迟早都是将家业给败光了。”
“娘,你听我们解释……”
大香爹直直的望着大香娘,嘴里说着要让大香娘解释,可是眼中,明明的也都是厌弃了,是的,他已是开始厌弃了大香娘了。
大香娘想要解释,只是最后她张大的嘴,却是闭了起来,解释有用吗,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自己定吧。
许老太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解气的,让自己的儿孙们,将这边的东西都是砸了。
他们现在砸的很痛快,压根就是忘记了,这不是许家的,也不是张家的。
里面砰砰的响着,赵老太担心的望向女儿,而大香娘却是对她娘摇头。
赵老太叹了一声,这许家的人到底脑子是怎么长的啊,这砸便是砸了,这地方是他们能砸的吗,这就算是要横,是不是也是横对个地方。
许老太砸过瘾了,这才是痛快的出来,然后对着大香爹吩咐道。
“老二,你把张梨花给休了去,现在咱们有了这么多的地,还站愁不到媳妇吗?”
大香爹仍是不说话,阴阴的看着大香娘。
这一个休字,之于一个女子而言,到底有多重,多残忍,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有可能这一个休过后,这个女人不是心死,便是身亡。
大香娘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期待的。
只要大香爹拒绝了,那么日后再苦再累的日子,她也都会同他一起过,哪怕再是去住外面的草屋,再是吃糖咽菜,也都是无所谓。
她也都是认了。
大香爹突是移过了脸,也是不愿意再是看人,而后看着不远处那些成亩的良田,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老二,你休不休?”
许老太再是尖喊了一声,“若是你不休,你便不要认我这个娘。”
大香爹的整张脸都是扭曲了起来,而他紧握着自己放在身侧的手,他最不能忍受的不是别的,而是大香娘竟是不和他这个一家之主商量,便是将自己的娘家人接来。
这是不将他放在心里,也是在扇他的脸?
也不知道是因太气,亦或是因为什么,还是说,这些可见的富贵,也是黑了他的心,他竟都是做出了这一辈子可对他而言,最是错的一次决定。
“娘……”他喊了一声许老太。
你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大香娘的身体不由的僵了一下,步子也是一个踉跄,赵老太想要为女儿说几句的公道话,可是了最后却是被大香娘给拉住了。
大香娘摇了摇头,
不说了,真的不用说了,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
夫间妻都是离了心,那么这日子,也便是无法再是过下去了。
“你们马上给我滚!”
许老太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了门外,“马上从我们许家的地里滚出去!”
而她的话还没有落下,就听到了一道哞哞牛叫声。
还有的便是一道震天的声音。
“你们让谁滚?”
不远处,便见赵老汉,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回来,每人的手中都是拉了一头耕牛,牛都是膘肥体壮的,一看便是知道,这青壮的牛,还有一只母花牛也是在后面走着。
“好你个张梨花,你竟敢偷了我家的银子买牛?”
许老太眼睛都是红了,她已经都是盘算好,这牛不管是不是张梨花偷的银子,都是他们的许家的。
赵老汉只是让三个儿子将牛拉去,这牛一路走来,也是辛苦了,也是要好生的喂些草才行,牛可是精贵的东西,断是不能委屈了。
就算是委屈了他们,断也是不可能委屈了牛啊。
“你们不能走,把我们家的牛放下。”
许老太见赵家人不理她,还要将牛拉走,怎么可能愿意?
“你们家?”赵老汉就像听到了什么天笑的笑话一般。
“这牛是人家主家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也不嫌自己的脸大?”
刚才许老太要大香爹休他家闺女之事,他可都是听到了,休就休吧,这样的亲家,他们不要也罢。
这般的不知事的人家,亲家也是做不成了。
许老太还是尖叫着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许家人脸上也都是露出一种恐惧,这也才是想起来,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他们砸了,砸了主家的东西。
“娘,放心吧,没人看到的,反正到时说是赵家人砸的就行。”
许家的老大媳妇,这眼睛咕噜的一转,便已是想好了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