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她有些走累了,想要停下来。
emsp;“姐姐,这一次大南叔家和强哥哥回不来了。”
emsp;小东还是这么小,却已是知道生离死别了。
emsp;沈清辞的手指顿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孩子。
emsp;“爹和大哥也是没有了,以后小东也是一样。”
emsp;“那还要很久,”沈清辞掰着小东的小指头算着,“小东现在只有五岁,等到长大了还有十年的时间,说不定十年之后,我们就能找到了新的路,到时也就不用族人拿命去拼了。”
emsp;“真的吗?”
emsp;小东哽咽着,也是难过的掉着金豆子。
emsp;“娘只有小东了,小东还不想死。”
emsp;沈清辞的心中莫名的难过,这才是多大的孩子,现在便已经是知道了生死,而生死其实之于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长的他们或许就连此时也都是记不住。
emsp;就像四岁的她一般,上一辈子她就连娘的长相都是忘记了。
emsp;她再是安慰了小东半天,这才是将孩子给哄好了,这时正好的,外面有小伙伴要找小东玩,小东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也是跟着跑了出去。
emsp;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emsp;其实生死之于他们而言,还是太小,也还是太远。
emsp;沈清辞并不认识这一次取盐的两人,只是知道,是一个老实的农家汉子,见过了一两面,记得不甚太清,记得的便是他有一张爱笑的脸,还有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帮她捡过桃花。
emsp;这一日,全村的人都是去送他们了,他们与亲人决别之后,便是隐着泪,爬上了山。
emsp;小东娘做出来的饭仍是没有什么味道,没有盐的味道便是如此,沈清辞可以看的出来,小东娘眼中的担心,确实是担心他们回不来,因为若是没有回来,不但是意味着他们会没有盐吃,还要意味着的便是,可能村上又要有两个壮劳力去送命。
emsp;如同当年那一般。
emsp;村长只是生了小东爹一个儿子,那一年的取盐日,抽中了小东爹,小东爹决绝的去了,可是这一年,小东爹并没有回来,后来他们的只好再是选了两个人。
emsp;可是偏生的,这一次抽签,抽中了小东娘的大儿子,小东娘当时差一些没有哭瞎了眼睛,刚才是没有了丈夫,这一次大儿子又要去送死。
emsp;可是没有办法,村上祖祖辈辈皆是如此,哪怕是村长也是相同。
emsp;而现在小东娘也就守着小东这么一个,要是小东再是出了什么事,那么之于小东娘而言,几乎都是要了她的命了。
emsp;沈清辞辞再是来到了那座大山前,她伸出手摸着石头,这山石很硬,全部都是石头。
emsp;“你也是来了。”
emsp;村长柱着拐杖过来,不过才是几日的时间,怎么的,他也似是老了一些,本来都是花白的胡子,又是白了一些。
emsp;“村长,这个可以挖开吗?”
emsp;沈清辞问着村子,这样每一年便要失去两个男儿,还是壮年男子,说实话,这对于村子而言,几乎都是灭顶的灾难,若是村中的青壮男子少了,那到时这村子不就只是剩下老弱病残的了,也是难怪的,她总是感觉这里的好像女人多,男人少,就像村长家这样的,竟都是连一个壮劳力都是没有,地里的活计,都是小东娘的还有村长做的,小东娘毕竟是个女子,而村长的年纪也是大了。
emsp;村中很多人也都是如此。
emsp;原来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家中的壮劳力都是不在了。
emsp;村长叹了一声,也是望着眼前这座石头山,他的父兄,他的儿,他的孙,或许他的子子孙孙,也都是要因为这座山而丧命,这就是上天对他们东陵人的躲避战伙的惩罚吗?
emsp;“我们试过,”村长说着,手指也是放在了这些石头上,一一的抚着,一一的也是触着,就像是摸着那些死去的亲人英灵那般。
emsp;“我们想过愚公移山,哪怕是一天挖上一块,一年不行,挖两年,两年不行,挖十年,十年不行,还有百年千年,可是这里的石头十分的硬,只靠人力的话,根本就挖不下一块。”
emsp;是啊,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要挖开山的,若是能挖的话,早就已经挖了,也不会等到了现在,也就是因为那一年先辈想要挖山,村中的男女老幼都是过来了,也想尽了力法,地荒了,粮食欠收了,可是却是没有挖出半块石头下来,那一年,他们衣不蔽体,也是没有粮食,更是饿死了不少的人,如今这山之于他们而言,都是成一个恶魔。一个可以要他们全村人命的恶魔。
emsp;沈清辞再是转过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石山之上,她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感觉着什么,还是听着什么?
emsp;那些抽到签的人,是在第十日之后回来的,回来的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他的背上背着几袋子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几乎都是不见一块的好皮。
emsp;他的家人抱着他大声哭着,而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却是没有回来。
emsp;这种绝望,甚至就连沈清辞的这个外人都是感觉到了。
emsp;这一夜他们终是吃到了放了盐的饭菜,可是当这些饭吃进了嘴里,沈清辞的却是不由的感觉自己的胃内一反,他站了起来,也是捂起自己的胸口,跑了出去,更是将刚才才是吃进去的饭菜,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