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卓乐峰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对于现在这种情形,他觉得有必要对汪晓敏施压,从而让其说出真相。
面对着所谓的照片证据,汪晓敏满眼的彷徨和不安。她的表情证明却有隐瞒,但是那些隐瞒似乎难以启齿。
“你无需有心理压力,其实那种情况,很多人都会存在。”
“很多人都会存在?”汪晓敏摇摇头,“不,我只觉得在我一个人身上有,我?”
卓乐峰进一步追问:“你一个人身上?难道童妮佳身上不曾出现?”
这个问题终于让汪晓敏产生了动摇。因为卓乐峰这么说,意味着对方真的已经全不知道。这其实是一次心理博弈,最终汪晓敏妥协了。
“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和童妮佳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接触,那种接触却发自我的内心,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不是病态,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可总之,我真的不是同性恋,童妮佳也不是同性恋。”
看着汪晓敏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卓乐峰却有些心痛。这个女人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却依然和童妮佳产生了一些类似于同性恋的情感和接触。
卓乐峰缓缓道:“你知道同性恋和性身份识别障碍之间的区别吗?”
汪晓敏摇摇头。
“在不多久之前,大众确实将同性恋和性身份识别障碍这两种情况混淆。甚至恐同和反同者也用性身份识别障碍这种疾病来归纳同性恋者,继而让他们去接受所谓的治疗。实际上,同性恋和性身份识别障碍有明显的区别。”
性身份识别障碍特征表现为强烈而持久的异性认同,内心性身份是个体对自己性别属性的主观感受。简单来说,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我是男人或者我是女人。但是他们在表现外在情绪时却展现了与自身性别相反的一面。
性身份是个体对男性或女性的个人感觉。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性身份和性角色是一致的。可是性身份障碍的患者,却在自身的解剖性别和性身份之间体验到极度的不协调。
这种情况的存在有很多可能,而其中一个因素便是父母对其的从小教育和影响。
打个比方来说,很多父母将男孩子从小当成女孩子来养,比如给他留长头发,比如给他穿花衣服和裙子,甚至于在他的言行举止上加以女性化引导,最终导致这个男人在成长过程中对自己男性身份和女性角色之间的混乱。
相同,有的女孩子被当成男孩子来培养,同样造成她们长大后存在性身份是被障碍。
汪晓敏出生的地方还存在重男轻女的思想,而汪晓敏是家中的独女,这就造成在小的时候,汪晓敏被当成男孩子来养育。汪晓敏的很多行为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倾向于男性化。
她知道自己是女性,也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然而,因为从小的培养,让她的行为和思想总是做出一些和她女性身份相悖的行为。
如果遇到其他女性,汪晓敏的这种行为或许不能产生太多的火花,也仅仅是当做女孩子之间的一些亲密接触或者特殊关怀。但问题就出现在童妮佳同样存在这种情况。
童铁生就一个宝贝女儿,而童铁生的教育方式比较“直男”。再加上他身边人的影响,童妮佳自小就生活在江湖风气中。所以,虽然童妮佳想要做淑女,可她潜移默化中身上也有假小子的一面。
这就是为何在描述童妮佳时,童铁生等人的描述和余子龙相差太多的原因,因为童妮佳身上存在矛盾面。
童妮佳这种想要做淑女,却身上有江湖小子的作风,碰上汪晓敏这种温柔清纯,却有着男性生活习惯的人凑到一起,她们的行为甚至思想都在产生变化。
她们确实不是同性恋,可她们亲密接触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却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这种情感很难界定,因为她们确实不是情侣,可有时候她们已经越界。
正因为这种越界难以启齿,汪晓敏也觉得这是一种病态,所以她开始可以和童妮佳疏远。只是这种疏远只是单方面的事情,童妮佳并不以为然。
汪晓敏的宠物店确实是童妮佳借钱给汪晓敏,这以当时她们两人的关系来说很正常。而后,即使汪晓敏在疏远童妮佳,童妮佳依旧经常带狗过来和汪晓敏套近乎。
在汪晓敏看来,因为童妮佳的家庭背景,童妮佳不在乎这些病态越界的行为,然而汪晓敏却需要保持距离。
正因为这种特殊矛盾的心理,汪晓敏在之前描述她和童妮佳关系,以及评价童妮佳时,用词几乎每次都不同。
现在,当汪晓敏将这一切都说出来后,她的内心好似轻松了不少,可以明显的看见她深深的吐了口气,把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搬开了。
“说出来,是不是好受了很多?”
汪晓敏点点头。
卓乐峰继续道:“其实这种情况在很多人身上都存在,比如,有些人的异装癖并不是后期养成,而是小时候就被父母要求穿着异装。你身边的有些朋友有这种情况,他们的很多行为也和本身性别存在不同,这一点,其实你也知道,对不对。”
汪晓敏再次点点头:“或许是因为彼此知晓,我们才走到的近一点。”
“包括给你介绍那家音像店的朋友,正是因为他,你才买到了那个随身听。”
汪晓敏嗯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我们这些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