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来到不再挣扎的刘氏面前,扯出她嘴里的破布,问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氏犹自做最后的挣扎:“药,确实是我在你们家门口捡到的。我想着或许是济民堂来拉药的时候,袋子破了,掉地上的,就捡了起来,让小壮给送回来。谁知道它是魔鬼藤……”
“哦?你怎么知道,柴胡里面混的是魔鬼藤?刘村长,几位爷爷,我有说混进药材的是魔鬼藤吗?”顾夜看向刘家村跟过来的几位老人,一脸无辜地问道。
刘家村的村长,神色复杂地看了不打自招的刘氏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我们只听到是有毒的药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
刘氏还要狡辩,说顾夜这是想报复她,陷害她,她让小壮送过来的确实是药材,不是毒药。最后,在小壮的衣兜里,发现了魔鬼藤的碎渣。在事实面前,刘氏的任何狡辩都是苍白的。
顾夜向小壮再三确认,魔鬼藤只被放进制药室的那个袋子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发现得及时,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她转向刘氏,冷冷地看着她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这一袋药,炮制好了,卖给济民堂的话,少说也要一百多两银子。零散的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就算了!你就赔一百两整数好了!”
“什么?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刘氏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变了腔调。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都要了她的命!
江中天在一旁讥讽地道:“无知妇人!我小师姑的制药水平,远远超过大药师的水准。知道大药师有多稀罕吗?全天下的大药师,加起来不到十人!大药师轻易不帮人炮制药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很少有人付得起价钱!制作丸药的百里大师,听说过吧?当朝太师请他帮忙炮制药材,一出手就是千两银子!你一袋药材只让你赔一百两,便宜你了!”
百里药师的名头,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炮制一副药材,价值千两银子,没人会怀疑。刘氏有些心虚地道:“这臭丫头才学几天?怎么可能跟百里大师相提并论?你跟她是一伙的,谁会信你的话?老娘可不是好糊弄的!”
“这银子,你是不愿意赔了?”顾夜露出未明的神色,淡淡地问了一句。
刘氏凶狠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不赔!你这是讹人!”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经官吧!”顾夜把手一摊,耸了耸肩,反身问凌绝尘,“尘哥哥,你是隐珍阁的少东家,应该经常跟官府打交道。像这种投毒的案例,官府一般怎么判?”
凌绝尘眼中闪过一丝笑容,面容冷峻地道:“投毒案,重者死刑,轻者流放!不过嘛……”
“等等!不是说欠债赔钱吗?怎么又……又变成投毒了?”刘氏老实巴交的大哥,结结巴巴地问道。
“她明知魔鬼藤有剧毒,还把它伪装成柴胡,放进我的药材中。你们想想,如果今日没有查出这件事,有病人买走有毒的药材,吃了定然会丧命。这不是投毒是什么?”顾夜反问道。刘氏的大哥嗫嚅了一下,不吭声了。
“不是没有人被毒死吗?”刘氏面带慌乱,还强撑着替自己脱罪。
“所以……你现在是投毒未遂。官府会判你五到八年徒刑,并赔偿对方所有经济损失!”凌绝尘悠悠地道。
顾夜轻笑一声,道:“你不是不相信我这药值一百两吗?等到了衙门,请来济民堂的掌柜……哦,如果你还不信的话,还有百草堂、同仁堂,随便从哪个药铺寻个懂药的人来鉴别!我是没有多大损失,顶多陪你过过堂,耽误些时间而已,只怕到时候,你就要在大牢里蹲个三五七八年的……”
“你……你吓唬谁呢!老娘,老娘可不是吓大的!”刘氏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地道。
“是不是吓唬你,到了官府自然见分晓。侍卫大哥,麻烦你跑一趟镇上,帮我报个案!”顾夜冲隐魈点点头。
“等等!”刘氏的大哥,陪着笑道,“先等会儿,我这妹子性子左性,我来劝劝她……”
“行啊!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不赔钱,就等着做大牢吧!只是不知道七叔他,还会不会要一个坐牢的女犯做媳妇!”顾夜的目光瞟向一旁铁青着脸,默不作声的顾乔。
刘氏的大哥,来到她身边,叹气道:“你说你,喜欢争强好胜也就罢了,怎么会干下这样的糊涂事?顾叶儿说得对,你要是坐牢了,那顾乔还能要你?你就擎等着被休吧!等坐个七八年的牢出来,你都四十多快五十了,谁还要你?咱家穷,养不起你这个被休回家的姑奶奶!我看啊,你还是把银子赔给人家吧!”
刘氏心也慌了,她甚至顾乔凉薄的性子。要是她真被判了刑,铁定躲不过被休的命运。她目露仓皇地道:“大哥,我上哪弄一百两银子赔她去?”
刘家大哥皱着眉头,看着她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舍不得银子。你前两年回家冲你大嫂炫耀,说前房苗氏留下不少家底,还有首饰什么的,没有百两也有几十两。这两年,你又没有花钱的门路,凑一凑把银子赔给人家得了!财去人安乐,你可得想好了!”
的确,家里还有百八十两的存银,可那些都在顾乔手中。顾乔把那些银子藏得深着呢,她嫁过来五年了,好话说尽,都没能把银子抠过来。她手中的银钱,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两。苗氏留下来的首饰,也被两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