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嬷嬷?顾夜脑中出现一个不苟言笑,整天对她的一举一动挑三拣四,眼睛像贼一样,整天盯着她的错处:走也是错、站也是错、说也是错、笑也是错……立志把她教导成机器人一样的闺秀典范。想想都觉得恐怖,顾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爷爷,人家将来是要做大药师的,不能拿大家闺秀的那一套来束缚我的天性。你这样做会误了一个药师新星的冉冉升起的,你造吗?”顾夜奋力抗争,想要说服爷爷。
顾萧却铁了心,道:“放心,我会跟礼仪嬷嬷沟通,让她放宽标准,不会对你制药方面有影响的。”
顿了顿,他忍不住说教道:“你渐渐大了,行走于医药界,跟各种人接触,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保持距离。女孩子,不能盯着男人的脸看;除了行医必要,不能接触男人的身体;跟一切别有用心的男子,都要保持距离。知道了吗?”
顾夜想申辩说,她没有随便盯着男人看,是尘哥哥的俊脸太具吸引力了,对,都是他的错,长那么好看,引人犯罪啊!
她也没轻易接触男人的身体,尘哥哥除外,他的身体忽略伤疤的话,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紧致的蜂腰,抱起来手感一定不错……
咳咳!总之,她还是很克制自己的。瞧,对宫离殇那邪魅小王爷,她向来都不假辞色的!
她还要提自己“喊冤”,却被哥哥扯了扯衣袖,用眼神阻止了。好吧,爷爷也是一片好心,他唠叨就唠叨吧,她姑且听听罢了。
到了镇上,凌绝尘换乘了一辆巨大舒适的马车。车内的空间很宽敞,一米八七的凌绝尘,躺在里面还有空余。书架、带磁石的杯盏、点心暗格一应俱全,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交通工具。
马车的轮子,跟平常的轮子不一样,居然是橡胶充气的。果然不愧是隐珍阁的少东家,什么珍奇的玩意儿都能弄到。马车减震很好,坐在里面,跑在官道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顾夜看着,心痒痒的。可是在爷爷的严防死守下,她只能望马车而兴叹。骑马看似快意,时间久了,屁股磨得好疼啊!她想坐马车,嘤嘤嘤嘤……
“顾姑娘,我们主子有些不舒服,还吐了血,您快来看看吧!”隐魅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雌雄莫辨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顾夜一惊,顾不上请示爷爷,从雪云上跳下来,麻溜地钻进了马车。马车内,凌绝尘正靠在松软的抱枕上,悠闲地翻看着手下送过来的账册。
“尘哥哥,你哪儿不舒服?”顾夜迈过凌绝尘的大长腿,在他身侧坐下,伸出手要去帮他把脉。
凌绝尘冲她摆摆手,打开车厢里的暗格,取出一盘蜜饯、一盘点心,又给她沏了一杯香茗,扔给她一个抱枕,示意她坐舒服些。察觉到马车窗外有动静,他冲顾夜眨眨眼睛,口中有气无力地道:“胸口钝痛,内腑像有把火在灼烧……咳咳……”
顾夜伸开腿,半靠在车厢上,喝了一口花茶,舒服地叹喟一声道:“都说你的身体禁不住长途跋涉,让你老实待在青山村养伤,你非不听。伤势加重,内伤反复了吧!先把这颗药丸服下,等中午休息的时候,给你煎药……”
说完,她捏了块点心放进口中。豌豆黄入口即化,清凉爽口,清甜无比。尘哥哥真会享受!
“顾姑娘,我们主子伤重需要照顾,就麻烦您留在车中照看了。”隐魅取出一袋炒松子,放在车内的小桌上,冲顾夜笑了笑,便出了马车,跟赶车的车夫坐在一起。
凌绝尘放下账册,取了一个干净的小盘子,吸在小桌上,把剥好的松子仁,放进小盘子里。顾夜吃完两块点心,小盘子中已经剥了一小把松子仁了。
顾夜笑眯了眼睛,伸出小爪子,抓起松子仁往嘴巴里送。那弯弯的大眼睛,那满足的神态,就跟偷吃了鱼的猫儿一般。
“尘哥哥,你真是个大暖男!不知道将来谁这么有福气,能给你做媳妇。”一想到有个女子分享他的温暖和美好,顾夜的心情瞬间不那么美妙了。抢她尘哥哥,看她不药死她……
“怎么不吃了?”凌绝尘见她抓了一把松子仁,却不往嘴里放,在一旁唉声叹气,嘴角忍不住勾起欢悦的弧度。这迟钝的小妮子,终于对他的付出有了回应了呢!这还不够,还要再接再厉!
顾夜大大地叹了口气,摇头用沉痛的语气道:“一想到自家好白菜,总有一天要被猪拱了,我这心哪,堵得很!”
“那……你愿不愿意,把这颗好白菜,摘回去自己享用?”凌绝尘抿嘴窃笑道。
顾夜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有些哀怨地道:“白菜太好了,想拱它的猪肯定很多,防不胜防啊!尘哥哥,很多人家的姑娘公子,十五六岁就定亲成亲了。你都十八岁了,你家里没给你张罗亲事?”
十八岁?凌绝尘先是一愣,很快想起自己在小丫头面前隐瞒了岁数。他清了清嗓子,摸摸自己的俊脸,用自恋的语气道:“这都怪我我长得太俊,家里相看了好多闺秀,都觉得配不上我。就这么耽误下来了!唉,人太完美,也是一种错!”
顾夜认真地打量着他的俊脸,赞同地点点头:“不错,这世间能配得上尘哥哥美貌的,还真找不到几个!”
她取出一个镶着宝石的玻璃镜,揽镜自照后,颇为满意地道:“嘿,我也算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