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松开了托尔,任由他一头栽倒在装满肥肉的盘子里。
喝醉了的托尔反而谈吐更得体,比平时显得理智得多,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醉鬼什么样的都有,有些人喝多了耍酒疯,也有人变得想要倾诉。
至尊法师看着大厅中央的火盆,静静地思考着什么事,片刻后他朝小王打了个响指:“叫学徒们过来帮忙,搀扶我们的贵宾去休息。”
希芙和琴酒也走了过来,两人明显想着不一样的事情。
“感谢至尊法师对我们的招待,卡玛泰姬今天展现了荣耀之光。”希芙以标准的客气话开场,她以前其实和丧钟没有说过话,难免有些语气僵硬。
因为丧钟是已知的地球最强者之一,甚至就连奥丁都和他有着外人不可知的交易。
苏明笑着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被学徒们扛出去却还竖着耳朵偷听的洛基,随后回答道:“不用客气,你是琴酒的好姐妹,而我和你哥哥海姆达尔关系也亲如兄弟,都是自己人。”
听到至尊法师的这话,希芙不自然地尬笑了一下,因为海姆达尔可不是这么说的。
据说是因为奥丁给了丧钟借用彩虹桥的权限,海姆达尔就比以前忙多了,不过她还是微微鞠躬:“请允许我先告退,醉酒的他们也许需要一些照顾。”
“当然,去照顾你的朋友们吧,我会帮你们调查你们的目标。”苏明点头就算是还礼了,看着她一手扶着剑柄走出大厅,红色的披风在门口飘然而去。
琴酒叹了口气,拉着苏明的手:“她挺可怜的,喜欢了托尔数千年,可别说结果了,连过程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所以看到老朋友还是老样子,不由地有些同情。
“弗丽嘉很喜欢她,当初就是她把希芙从女武神队中挑出来作为自己的近卫。奥丁也看好她,因为她是海姆达尔的妹妹,对于阿斯加德的忠诚毋庸置疑。”苏明拉着琴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她抱在怀里:“不过这一切的关键还是在托尔,在他心里希芙就是战友与哥们,他根本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那你有办法帮帮她吗?”琴酒眨巴着大眼睛,像是猫一样用脑袋蹭蹭他的脖子:“我看托尔不像是能自己开窍的样子。”
苏明怂了下肩,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办法有的是,但你确定要我出手?其实这个问题我只要去找老郑,让他帮我搜罗一些什么‘我爱一条柴’之类的药品,在托尔身上挨个试一遍,总有一种是他无法免疫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我总有不详的预感。”琴酒连忙摇摇头,她好像听到了黑暗涌动的声音。
苏明笑着拍拍她的后背,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放心吧,托尔会变的,再说有了奥丁和弗丽嘉支持,希芙必然是最后的赢家,为了达成目的,奥丁可比我黑多了。”
琴酒早就知道,在她被阿斯加德抛弃的时候就知道,所以她岔开了话题:“托尔说的那个罪犯,你有头绪吗?”
“有点,不过世界变了,我不能那么确定,还得自己去看看。”苏明空着的手拿起了酒杯,这才喝了今晚的第一口酒:“你知道谋杀之神达葛么?”
琴酒回忆了一下,她捧起酒桶给男人添酒:“上一次我听说这个名字还是两千多年前,可是达葛已经死了,奥丁杀了他。”
疯神达葛,一个外星人的二代神,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跑到九界之中疯狂屠戮其他神明。
在奥丁抓住他之前,他已经成功杀掉了上百名各族神明,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仙宫之主把他关在世界树下的洞窟牢房里,以世界树的力量镇压着他,让他在困惑中等待自己的命运。
但那时还年轻的托尔在洛基的撺掇下,作死般跳进树洞去冒险,达葛却没有杀他,而是笑眯眯地给托尔讲解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杀死过婴儿,杀死过女人,然而更喜欢杀的是神明,达葛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冲充满了怒火,却只是缩在洞穴一角,并没有对眼前柔弱的托尔动手。
也许是在他看来,托尔连神都算不上。
托尔被再次找到时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时,达葛就被奥丁斩首了。然而就算他死后,那颗头颅还带着笑容,他对于自己未尽的事业感到荣耀与自豪。
奥丁告诉托尔,最伟大的战士从不会享受杀戮本身,如果沉溺其中只会让其变成只有yù_wàng的怪物,就像达葛一样。
仙宫众神们都认为达葛疯了,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奥丁把达葛的脑袋丢入太阳,给故事画下句号。
但听过达葛所有动机以及他所作所为的托尔,知道一切都没那么简单,因为达葛所说的一切,都关乎宇宙中更黑暗的一个秘密。
苏明仰起头喝完杯中的酒,透过喧嚣过后的大厅看向门外的庭院,之前飘落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经停歇,而没喝完的酒桶还堆积在院落中。
“我们的世界,每隔几百年,就会出一个想要把所有神明消灭殆尽的天才,他们有着各式各样的理由,但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们在说的是谁?”琴酒摸摸他的头发,替他调整眼罩的位置。
苏明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则站起身来:“这回搞出事情的可能是屠神者格尔,很大几率,但按照理论来说,他这个时代可不该在地球,我得亲自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