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情况,他选择叫外卖,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电视中的橄榄球节目。
可惜,他的脑子里面总是有一种嗡嗡的声音,那是癌细胞在吃他大脑的声音,别问他怎么听到的,他就是能听到。
这种噪音就像是电锯一样,让他根本无法安心思考,也是他为什么平时表现得那么癫狂的源头。
“嗝!”
打了一个充满番茄味的嗝,随手又拿起一本全是光溜溜小人的杂志,他躺在恶臭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你半夜跑回自己单身时和我合租的公寓,难道就是为了吃外卖披萨?”
在沙发的另一头,坐着一个晚上依旧戴墨镜,头发全白的黑人老太太,一边吐槽着死侍,她一边娴熟地从小塑料袋里把一些白色粉末倒在手背上,然后低头猛地一吸。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最近的货真是越来越不纯了,一点也嗨不起来啊。
“阿芙,我的好朋友,我只是想躲躲,我没有地方去了。”韦德把杂志盖在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惜,‘瞽者艾尔’看不到他,只能从声音中分辨出死侍好像情绪低落。
韦德当年擅自封她为自己的管家,还给她起名叫‘阿芙’,向隔壁的某个管家致敬。
她想了想,伸手颤巍巍地从沙发下面扣了扣,取出一块用黄色胶布缠紧的报纸包裹,递给韦德。
“这是一公斤的货,你也来一口应该就不烦恼了。”
“谢谢,等我有空了出去帮你抢一车回来。”韦德也不客气,接过东西来就像吃雪糕一样咬了一大口,连外包装一起在嘴里嚼了起来。
一般来说,这种用来嗨的粉末可不是口服的,但死侍又死不了,他现在只想不要这么发愁,可这些粉没有用。
老太太一手拿着盲杖,一手拿回自己的货,轻轻地靠在沙发背上:“给我说说,为什么你这么担忧?还没有地方可去?你的亲戚那边呢?”
韦德坐了起来,把杂志丢到一边,穿上洞洞拖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组织语言。
“那个,怎么说呢,我突然得知了我还有个女人,她帮我生了个孩子,都六七年了,我甚至都不知道。”
“所以?”
艾尔不明所以,死侍向来是‘能力越大,越不负责’这一理论的践行者,难道现在准备浪子回头了么?
“我孩子的妈妈就要死了,埃莉会被送到孤儿院去,而我对于自己童年的记忆片段?就只有自己在孤儿院里受到的花样折磨了,院长死老头不光羞辱我是吃屎狗,还总摸我的下半身,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进那种鬼地方。”
死侍撑着脑袋皱起眉头说道,说实在的,他因为没有眉毛,这个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凶狠。
艾尔墨镜后的双眼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墙壁,根本没有去看死侍,她的语气也很平静。
“那你就接孩子一起生活好了。”
“问题就在这里,我是个雇佣兵,是个超级英雄,之前还是注册派。这造成了我的身份是曝光的,我那些还活着的仇人们如果手拉手能从纽约排到洛杉矶去,她不能跟我生活。”
韦德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因为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了,却不是人人都知道死侍死不了,三天两头就有人往他家里扔手雷,或者给他订的外卖下毒什么的。
这可不是孩子理想的生活环境,他想要女儿过得和小公主一样,而不是从小再培养一个雇佣兵出来。
至于要不要和孩子相认,他早就想好了,管她的母亲是谁,那都是自己的孩子。
“你就找人帮你代养好了,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艾尔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烦恼要不要和孩子相认,结果你都想到那么远去了,关心孩子和你一起后的成长?”
韦德跳了起来,扑进艾尔的怀里,给老太太一个深吻后,他一抹嘴哈哈大笑。
“白粉还给你,我刚才没咽,一直用舌头搅拌着呢。感谢你的好主意,我去找人。只是我缺席了她太长时间的生活,该买个什么礼物去补偿她呢?这......出去再想吧,我先打个车,你这边还有多余的毒刺防空导弹吗?我拿两根防身。”
说完,他自顾自去储物间翻出两根火箭筒,给阿三司机打了个电话,换了鞋子的死侍背起,一溜烟地跑掉了。
老太太也摸了摸嘴,皱如树皮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她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根烟来,面朝天花板像是在回忆往昔,随后又低下头来。
“嗬,呸!兔崽子占老娘便宜,你个烂屁x的贱货......”
她朝地板吐了一口浓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