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能不能离开地狱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走,没人能拦得住。
“我已经获得了我想要的情报,告辞。”
“嗯?”
墨菲斯托知道丧钟是个战士,按理来说就算依靠魔浮斗篷也是无法脱离这个维度的,地狱是个单独的位面,甚至连边际都没有,它就是地狱这个概念的具象化。
就算丧钟能飞,也永远飞不出去。
然后他就看到丧钟扣上头盔,摘掉臂甲,用匕首在自己胳膊上来了一刀,瞬间人就不见了。
“......”墨菲斯托的表情一阵变幻,但最后反而露出了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古一,又快人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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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捂着自己的后腰站直了身体,终于结束了,他把兽栏中的羊粪都打扫掉了。
这里是托尔的羊圈,豪华程度不用多说,只不过托尔实在是太懒了,几乎从来不打扫,羊粪到处都是,堆积如山。
“完成了吗?洛基,我的兄弟,快过来喝酒休息吧。”
托尔确实是来帮助洛基了,只不过他的帮助就是在洛基干活的时候,坐在旁边的草垛上给他加油,如果看到粪便里有什么好东西,托尔会出声提醒,让洛基赶紧捡回来。
没办法,山羊这种动物习性就是这样,什么都吃,有时候会吃掉一些饰品或者是珠宝。
对于哥哥招呼喝酒的举动,洛基没有理会。
他变出水来洗了洗手和脸,之后就凑近了宫殿的窗户,探出头去呼吸新鲜空气。在这里别说是喝酒了,就算是张嘴都感觉到一股羊膻味,洛基懒得理他。
“怎么了?”托尔的手里还拿着酒壶,不断冲洛基摇晃着。
洛基黑色的头发都被水打湿,贴在他的脸上,他感受着风带来的凉爽,内心渐渐平复下来:“我没胃口,放下酒,你可以走了。”
“不打算和我一起喝吗?”
托尔露出疑惑的表情,他随手抓了一根干草塞进嘴里嚼着玩。
小时候两人打过关于稻草的赌。
赌能否不把酒从壶里倒出来,不用魔法就喝到里面的酒水,托尔当时不相信能做到,于是和洛基赌了。
洛基用一根空心的草杆,从壶嘴伸进去,把托尔的一壶好酒喝得一滴不剩。之后他得意洋洋地挥舞着草杆,让托尔履行承诺,给他当马骑。
托尔愿赌服输,只不过洛基骑着他不说,还一直拍他的脑袋,讥讽他是个蠢货,托尔气得把他掀翻在地,暴打了一顿,两人好几天都没说话。
现在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托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洛基叹了口气,看着满脸痴傻的托尔,他向着门外走去:“我现在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别跟着我。”
“哎......”
托尔伸出手打算抓他,结果只捞了个空,又是幻象,洛基的人已经出现在门外了。雷神连忙追了上去,而洛基也开始拔腿狂奔,两人开始了追逐游戏。
等到两人的身影完全都看不见了,窗台处的空气晃动了一下,真正的洛基浮现出来,他用手托着脸颊,脸上都是阴沉的神色。
他不耐烦地拨动了一下长发,他低头看着自己华贵的衣服,上满沾染了羊毛和粪渣。
为什么奥丁这么不公平?
“嘻嘻......”
“谁!?”
洛基突然听到了一个笑声,很轻很淡,就像是女人的声音,好像是从羊圈的黑暗角落中传来。
他看了一眼托尔的两只山羊,而那两只愚蠢的动物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依旧低着头吃着饲料。
仿佛是察觉到了洛基在看它们,羊脸上还露出了得瑟的表情,尾巴一掀,又是一串羊粪蛋落地。
山羊挪了挪位置,示意洛基赶紧来扫。
洛基挑起一边的眉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用幻术遮掩,控制里面的液体贴着地面混入了山羊的食盆。
本来打算用在托尔身上的药,看来得先用在他的坐骑上了,这是能让人一个月都没法上厕所的毒药,这两只山羊就等着肚皮爆炸吧。
“嘻嘻......”
笑声再次传来,仿佛是对于洛基刚才作为的鼓励一样,这次声音的来源听得非常清楚,它是从窗外传来的。
就在洛基刚刚还看着的方向。
他再次看向窗外,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唯有一只喜鹊站在远处的树梢上,用漆黑的眼珠看着仙宫的王子。
那只鸟张嘴说话了,哪怕间隔几十米,每个词都准确地飘进了洛基的耳朵里,它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和揶揄。
“今天还要给我讲笑话吗?继续昨晚被打断的那个?”
它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