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翟子枫想了想,笑道:“没有为什么。”

他本来也不打算和祁安说这么多,可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太想要知道关于祁安的各种事情。祁安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所以兴许是这样的冲动这头不出那头出,一下子开叉劈了口子——既然你不愿坦然,就让我来坦然吧。

而这样一厢情愿的坦白,却让翟子枫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微妙快感,就像是小孩子耍赖一样,强迫着别人知道自己的一切,也同时妄想着这样别扭的努力能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效果,能换来对方的一点儿回应。

同时,更重要的是他对祁安给他的那点儿信任太过患得患失,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

不过后来翟子枫是真后悔了,这些事情不该让祁安知道——当然,这都是后话。

“那……”翟子枫张了张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吗?姓也可以。”

祁安沉默了一阵,拍了拍翟子枫的肩,不顾他阻挠地就兀自跳了下来,脚一沾地果真稍微软了一下,翟子枫眼疾手快地搀了他一把,这才站稳了脚。

祁安试着走了两步,也没多大碍,就不再让他背了,回答道:“我的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翟子枫努了努嘴,悻悻道:“你越这么说,我越好奇。”

啸天犬一见祁安落了地,赶忙凑上来黏着他,一边耷拉着舌头,一边狂甩尾巴。

祁安蹲下来把狗抱到怀里,伸手揉了揉它的狗头:“别太好奇了,活不长的。”

翟子枫从未得到过这份释然逍遥,所以他无所谓,但是对于祁安来说,这样的日子来得太不容易,稍一失足便是万劫不复。

翟子枫无话可说,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一阵沉默。

狗热烘烘的舌头舔了舔祁安的手心,翟子枫侧眸瞥了一眼,直觉得别扭,心里暗暗骂道“什么破狗”。

他倒也一点儿没觉得和狗计较有什么不妥,只是越看越红眼,最后忍无可忍地敲了一下啸天犬的脑门儿:“舔什么舔,脏死了。”

啸天犬不满地嗷了几声,仿佛在说——妈的,关你屁事!

祁安匪夷所思地瞟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两人大概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才回到客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离开了苏州城。

再往北就是山左的地界了,而离北境越是近,祁安就越是心神不宁起来。他犹豫了很多次要不要联络那个人,可每次都是才一写完信,就立马又自己把信给烧了。

那个人一直希望他去南疆,他说他不想,那人也不会理解。祁安知道他是好心,可就是没办法随了他的愿。而当初他要是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去了南疆,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多屁事儿了。

每次祁安想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笑笑,心说都他妈是自己作出来的。

他们尽量挑着大道儿走,y-in阳山的人就算再猖狂,也会怕人多眼杂,只可惜并不是条条路都是大道,后来徐岚山又来找过他们几次麻烦,最后不是让翟子枫打晕了塞水缸里,就是拿根铁索捆大树上。

偶尔连祁安都会有么一闪念间有些同情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

祁安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着翟子枫这么穷折腾,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非要去活受罪。后来仔细琢磨一番,觉得可能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所谓江山易改本x_i,ng难移,狗可改不了吃屎,祁安这副贱骨头八成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从前还是北肃王的时候,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还非得要什么“直言不讳”,说是为什么“天下苍生”。没想到现在变本加厉,明知道跟着翟子枫是活受罪,还非要跟着,并且还大言不惭地摆出一副“我乐意”的拽模样。

祁安咂了咂舌,心说自己被赐死还真不冤,一个字儿——该!

可每天早上一睁眼看到翟子枫,又都会给他一种“又有事儿要做了”的念头,而这种念头,却让他觉得很心安。也不一定是做什么正事,至少这个穷算命的死瞎子让他在茫茫人世中有了那么一点想要为自己去做的事。

这么想想,其实也挺值的。

他从一个漫无目的的孤魂野鬼,变成了一个要去索命的孤魂野鬼。

——呵。

他们从苏州赶到了山左的微子城,事实证明越往北走,就越是萧条,山左最繁华的城是聊城,可却比不上苏州的一半儿,虽说也是车水马龙,但却没有那种几乎有些说得上是穷奢极欲的盛世之感。

翟子枫不想沾惹上事儿,从聊城到微子城后,还是特意找了主街上的一家客栈。

北方为什么这幅德行,祁安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北境匈奴太过彪悍,前朝好几次突破了北境疆线,如入无人之境般攻破嘉峪直逼函谷。

虽说大安开朝以后,北境就一直严防死守,祁安坐镇期间也从未让匈奴越雷池半步。但北方被战乱肆虐了太久,错过了当年通运河时的发展契机,从此被南方诸城远远甩在身后。

这山左其实都还算很好的,祁安之前呆的北疆才叫真正的鸟不拉屎。

算一算时间,从楚江出发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了。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那只干巴狗,因为这狗比较秃,所以原本也看不出老幼,是这半个月以来突然跟灌足了水的野草一般疯长——于是祁安和翟子枫这才知道,原来这小秃子竟然是个n_ai狗。

那天翟子枫闲来无事,就抱着啸天犬坐在客栈窗框上有一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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