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宁回来了,回到了大堂内。而与会众人除了张宁之外,自然而然的又将眸光集中在了李乾宁身上。
今天可是一场大戏,彩头便是宁国公世子之位,而真正能决定这个位置归属的人,便是李乾宁,也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二房的李家明已经势在必得。这从长房的外戚舞阳侯金太素,长房次孙李元雄那灰败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了,他们已经是失败者。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李乾宁回到大堂之后并没有表态,而是端着一碗酒,来向一个人敬酒。
这人年纪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容貌俊秀,身上穿着白色袍服,头戴纶巾,腰间系着锦带,外系着一块好的玉佩。
这模样放在齐都城内满城庶民之中,当然是鹤立鸡群。但是放在这大堂内的顶级权贵的身上,却是有些普通。
出奇的是他的气质,有一股浓郁的出尘之气,仿佛是飞在星空中的谪仙,而不是人间公子。
这人很陌生,但又不陌生。因为在不久之前,武威侯世子邓昌便向金慎打探,这人到底是谁。
这人自称是看守牢房的牢人。
这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但此刻当李乾宁端着酒杯来到了张宁身边敬酒的时候,众人才知道那一句看守天牢的牢人,到底是多么的荒谬了。
一个看牢房的牢人,能让堂堂功臣之首的宁国公李乾宁亲自来敬酒?
这开什么玩笑。
这个人的身份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还是邓昌这小子眼光毒辣啊,不停的套近乎打探消息。
众人心中赞叹的邓昌这小子,则有些慌神。他见到李乾宁端着酒杯过来,连忙起身让座,拱手作揖道:“公爷。”
然后很乖巧的让开身位,站在了一旁。并好奇的看着张宁,心中猜测,这人到对是那条蛟龙?
与邓昌一般的还有舞阳侯家的众人,以及李元雄。
“爷爷。”李元雄说道。
李乾宁貌似儒雅,但其实威严极重,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邓昌,金慎,李元雄一眼,没有开口。
但当他转头看向张宁的时候,眸光露出了奇特之色,而面上却多了几分笑容,他敬酒道:“初次见面,多谢张公子能赏脸来府上喝酒,请饮下此杯。”
“在下乃是晚辈,应当向公爷敬酒才是。只是公爷桌前热闹,在下有些面薄,便没有上去。”张宁却对着李乾宁弯腰行礼,然后与李乾宁碰了碰杯子,二人一起饮下此杯。
饮酒之后,李乾宁问道:“我那孙儿元霸不知所踪,张公子是他的好友,可有什么消息吗?”
李乾宁露出了关注之色,这既是拉家常,也是关心李元霸的情况。这偌大的宁国公府内,他有儿子诸孙,但加起来却也比不上李元霸一位。
那可是他的嫡长孙,心头肉。
“不知道。”张宁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但我知道一点,李元霸肯定还活着,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许也就回来了。”
“如此甚好。”李乾宁闻言既是失望,也是定心。
“来,张公子来这边坐。”李乾宁拉着张宁的手,前往上座,并命了侍女添杯盏,座位。
让李乾宁坐在了自己的右手位置。
然后挨个儿介绍着道:“这位是明国公朱由堂,这位是舞阳侯金太素,这位是.......。”
朱由堂笑着见礼,但是眼神阴晦。而金太素则刚好相反,眼中闪烁着喜色。只是他寡言少语,所以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介绍之后,李乾宁奇怪之色,问道:“张公子与我孙儿既然是莫逆之交,但却为什么没有来过老夫府上?”
“元霸倒是常请我来贵府作客,只是晚辈因为一些原因而推脱了。”张宁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李乾宁露出了笑容,没有追问。
紧接着,李乾宁便一直与张宁谈话,说的还是家常话,寻常话。偏偏李乾宁表情如沐春风,待张宁重于在座国公,侯爷,伯爷。
这让在场众人啧啧称奇。
宁国公为功臣之首,权势广大。貌似儒雅,其实威望极重,寡笑语,何曾见过这位国公爷对什么人这么亲切,仿佛是亲戚长辈?
这人到底是谁?
天牢看牢房的?开什么玩笑?
李乾宁这份态度,便是在平常也足够引起众人的猜测遐想了。起来对着李乾宁拱手说道:“国公爷,刚才咱们还在谈世子之位的事情。国公爷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还请给在下一个准数。”
这回李家明没有开口推脱,进行什么仁义表演了。情况不对,这要是真把世子爷的位置给推出去了,那肠子可就要青了。
李乾宁眸中精忙一闪而逝,却没有回答冲天老道,而是转头问张宁道:“张公子以为呢?”
晴天霹雳!
这宁国公世子之位何其重要,李乾宁居然询问一个小辈,而且这小辈还是李元霸的朋友,长房请来的客人?
这对此事没有干系的众人立刻亢奋了起来,难道今天真的要翻盘吗?
“国公爷,这偌大的事情我们七位天境都情愿让二老爷承袭世子之位,您却要问一个小辈?”
冲天老道不可相信,声音也拔高了许多。
李乾宁看了一眼冲天老道,眼眸中颇有些冷意。冲天老道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额头冒出,并席卷全身。
他这才意思到眼前坐着的人,不仅是功臣之首堂堂宁国公,还是一位齐国顶级的天境高手。
这齐国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