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千叶湖,芦荟渡。
自那日自称“无名无姓”的高手,袭击了霸刀门,重创了霸刀门一众高手之后,武王阁阁主吴广恩与广元铁家铁无敌联手,率领一众高手联手将霸刀门连根拔起之后,这偌大的贵宁州境内便只有了武王阁,广元铁家两个大势力。
武王阁吐气扬眉,恢复了昔日的峥嵘。此刻,来到武王阁内的武林人士,比张宁来的时候要多了三四成。
规矩还是一样,渡船有上午下午两班,如果有人拿出“武王令”,或是贵客,可以临时坐一条快船前往武王阁。
不过负责迎接的武王阁弟子则换了一波,为首之人叫做陈江河,一位外貌普通,但是眼神锐利,手握宝剑的年轻弟子。
这时候一位头戴斗笠,遮掩了容貌,身上穿着青袍,手无寸铁的男子来到了渡口,并登上了渡船。
“来人通报姓名,来我武王阁有何事?”陈江河照例询问道。
“我乃是你们阁主吴广恩的故人,这是信物。”这斗笠男子从宽大的袍子中取出了一块铁片,铁片上刻着一个字。
“吴”。
当年吴广恩行走江湖,颇有一些知交好友,他会送出这种铁片作为信物,凡手持这铁片登门的人,必定是贵客。
“前辈。”陈江河立刻恭顺了不少,作揖行礼。随即,陈江河便唤来了一艘快船,邀请这斗笠男子登船,往武王岛而去。
这斗笠男子上了船之后,便只是立在船头,迎风观看波浪。陈江河见此,也不敢打搅,所以船上分外安静。
而这位斗笠男子,便是貌似儒雅,少言语,却有威严,实力深不可测的宁国公李乾宁。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武王阁一趟,自然是因为张宁。
李乾宁与吴广恩岁数相差了半辈,但是他与吴广恩曾经一起行走江湖,闯荡下不少事情。
当年李乾宁可也是纵横江湖的豪侠。
因为这交情,李乾宁知道武王阁的一些事情。他知道在这千年时间内,有一脉人家将武王阁充作耳目,时时监视江湖上血河神教的动静。
每当血河神教死灰复燃的时候,就会有通天之人将血河神教剿灭。
而当年无相门,便是与血河神教勾结,才被通天之人灭门。张宁送出了“无相金身功”,李乾宁便有了一些猜测。
再加上不久之前,他得知一位自称无名无姓的年轻人出手,将霸刀门门主钱学冲重创。
若非有这个猜测,他也不会决定将世子之位传给李元雄。
“这张宁到底是不是那位无名?”风吹的李乾宁身上的青袍翻飞,却吹不走他头上的斗笠,李乾宁双眸直视前方,寻思着。
不久后,武王岛到了。陈江河带着李乾宁前往了吴广恩隐居的小院内。吴广恩还是老样子,一对白眉垂落下来,慈眉善目。
他正在打拳,一套养身柔拳。
“是你?”吴广恩看着李乾宁从院外走进来,便知道了李乾宁的身份,他不等陈江河开口,便挥了挥手让陈江河下去了。
“是我。”李乾宁取下了斗笠,露出了儒雅英俊的面容。
“进来喝茶。”吴广恩说道。
“好。”李乾宁点头道。
随即吴广恩带着李乾宁进入了小院坐下,他自己去烧了水,沏了一壶茶进来。
“鹿鸣山的三仙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吴广恩放下茶壶,将杯盏放在了李乾宁前边。
“三仙茶?!”李乾宁如山一般的脸上,多了一些动容。他小心捧起杯盏饮了一口,然后放下,回味了片刻道:“回味无穷。”
“那是当然,这可是三仙茶。茶中极品。我虽然身为武王阁阁主,但是收藏也是不多。”
吴广恩也饮了一口放下,然后说道。
这茶需要细品,二人便不再说话。一口一口的将茶壶内的茶全部喝完了。
“你身为朝廷重臣,权倾大齐,事物繁忙。这么多年来,可是第一次踏入我武王阁。肯定有事,说吧。”
吴广恩说道。
“我想打听一下,无名是不是就是紧盯着血河神教的那一脉的人?”李乾宁问道。
“这个我不能说。”吴广恩摇头说道。
李乾宁眸光一闪,然后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张布画,然后问道:“无名是不是这个人?”
吴广恩看着画上的俊公子,年纪轻轻容颜俊秀,身形挺拔,锦泡玉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出尘之气浓郁。
吴广恩眯着眼睛,很意外的说道:“你见过他?”
“那就是他了。”李乾宁见此便确定了,收起了这画像说道。
“你打听他干什么?莫非你想利用他,对付张百公?我劝你还是打消了那种想法吧,这江湖上除了血河神教,他等闲不会出手。而且他实力深不可测,如果利用他,反而惹怒了他,得不偿失。”
吴广恩说道,他的脸上多了凝重与郑重。
他与李乾宁是朋友,患难之交。他可不想李乾宁,因为惹了张宁而导致身败家灭。
李乾宁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笑容,摇头说道:“你想多了。我虽然是朝廷重臣,但却没有与张百公直接的冲突。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利用无名,去对付张百公呢?”
“你不是朝廷重臣吗?张百公挟持皇帝太后,独断朝政,你怎么就没有与他冲突了?”
吴广恩奇怪道。
“张百公这个人只想弄权,又不是谋朝篡位。只要他不谋朝篡位,不对付我们功勋之家。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