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柔死了?
赫云舒眉头一皱,本能地觉得此事有诈。
“走,去看看。”赫云舒向外走去,火夏紧随其后。
赫云舒坐上马车,一路到了京兆尹的府邸。
此时,冯常已经候在那里,见她来,冯常忙躬身施礼。
“怎么回事?”赫云舒开门见山道。
冯常低头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今日一早本想提审秦碧柔以便结案定罪,可等狱卒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秦碧柔已经死了。这会儿,身子都硬了。”
“今天,她吃了什么?”
“吃了狱卒送的早饭,可这早饭是没什么问题的。别的犯人吃的也是一样的饭菜,并没有什么事。”
“带本王妃去看看。”
冯常应声,在前面带路。
很快,几人便到了关押秦碧柔的牢房外。
此时,秦碧柔靠着墙坐着,发丝繁乱,脸上满是颓败之气,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的。有仵作蹲在她身旁,正查看着什么。
没多久,那仵作走出,道:“大人,在犯人的脖子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他双手递上了一根泛着黑光的银针。
冯常拿过一瞧,银针发黑,似是带了毒。
赫云舒瞧见了,道:“冯大人,这枚银针可否交给我?”
她总觉得,秦碧柔不会这么轻易去死。而且,她想不出有谁想要置秦碧柔于死地。
冯常应允,将银针放在了翠竹展开的锦帕里。
赫云舒瞧了一眼秦碧柔的尸体,道:“通知赫家的人了吗?”
“回王妃娘娘的话,还没有。”
“可以通知了。”
冯常应声,吩咐官差去赫府报信。
赫云舒不想见到赫明城,便先离开了。她要找百里姝看看这银针,是否真的带了能让人致命的毒。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百里姝查看过银针之后,问道:“她的指尖是乌黑的吗?”
赫云舒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她记得很清楚,秦碧柔的指甲仍是乳白色,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见赫云舒如此反应,百里姝便没说什么。
四肢处于人身体的末端,反应最为迟钝,人若是真的死了,除了身体僵硬之外,指甲便会发乌发青,绝不会是原来的颜色。反之,若是没有如此,那便说明这人没死。
赫云舒嘴角微扬,她倒是料不到,秦碧柔还有这等心思。只怕,有人在暗zh相助。她和百里姝道别,尔后坐上马车,赶往京兆尹的府邸。
到京兆尹的时候,刚好看到冯常在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见赫云舒来,冯常慌忙迎了上来。
赫云舒看了看冯常,问道:“秦碧柔的尸体眼下在何处?”
“回王妃娘娘的话,赫家已经来了人,将秦碧柔的尸体抬了回去。”
赫云舒神色微变,赫明城的反应,倒是很快。
见冯常欲言又止,赫云舒问道:“冯大人有心事?”
“是,卑职总觉得秦碧柔死得太蹊跷了,但蹊跷在何处,卑职又说不上来。”
赫云舒皱了皱眉,道:“说说你的看法。”
冯常点点头,应道:“昨天,赫府才来人看过秦碧柔,今天她就死了,未免也太巧了。”
“昨天?赫府的人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回王妃娘娘的话,昨天您走之后,赫家的人就来了,也就前后脚的事儿。”
赫云舒淡然一笑,道:“若本王妃所料未错,秦碧柔是假死。”
“假死?”冯常惊叫道。
坊间传言,有一种假死药,服用过之后便会气息全无,身体僵硬,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可这只是传言,他做京兆尹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所谓的假死药。
见赫云舒点了头,冯常大惊,忙回去召集人手,赶往赫府。
赫云舒乐得无事,也跟着去看热闹。
她倒要看看,这一次赫明城要如何自圆其说。
冯常率人冲进了赫府,没多久,赫明城便得到消息堵住了他。看到跟在冯常后面的赫云舒,赫明城的脸色很是难看。只是碍于冯常也在这里,他并未出言斥责。
他看向冯常,怒道:“冯大人,你带着人这般兴师动众冲进本官的府邸,意欲何为?”
冯常笑笑,道:“关于令夫人的事,只怕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查探。”
赫明城一愣,尔后愤怒异常,道:“人都死了,还查什么?亡妻已入棺,冯大人请回吧。”
冯常却是笑了笑,道:“赫大人,本官职责在身,只怕不能不查。”
“哼,冯大人倒是好本事!”随着一声冷喝,一身正红色皇子妃服饰的赫玉瑶走了过来,她俏眉倒竖,怒目看向冯常,道,“冯大人,你当真要对本皇子妃的母亲不敬?”
冯常低着头,不敢言语。
他并非是忌惮赫玉瑶,而是忌惮她身后的三殿下。若是惹了三殿下,就等同于得罪了他的舅舅吏部尚书贺世敬。吏部掌管天下官员的考核和任免,若是开罪了他贺世敬,只怕他冯常的仕途也就就此终止了。
若他有证据证明秦碧柔假死还好说,可眼下偏偏手里什么证据也没有,真是难办。
这时,赫云舒上前,道:“侄媳妇,听闻你母亲不幸逝世,本皇子妃特来吊唁,带路吧。”
所谓出嫁从夫,她既已嫁了人,一切便遵从夫家的称谓,任是谁,也挑不出半分的错儿来。
见是赫云舒,赫玉瑶的眉头皱了皱,却又想不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