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能够过的比幽云姐姐要肆意得多了。
谢云锦想着,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弦月,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只盼得那梁文邵,当真是百年难遇的如意郎君。
幽云姐姐嫁过去之后,至少再也不会过像现在的人生。
元娘子亲自送着谢云锦回了青萝院。
瞧着姑娘走近青萝院之后,元娘子才带着几个丫鬟,顺着来路回去。
这是老夫人的规定。
若是她们亲自送着姑娘回去,必须得亲眼瞧着姑娘进了院里,方才能回去。
谢老夫人一向视谢云锦做心头肉,旁人见了,也见怪不怪了。
谢云锦回到院里,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院里来回地自动着,看模样似乎是在等着她回来。
月兰见那道身影有些熟悉,借着微弱的月光,月兰看了一眼,是竹兰!
竹兰回来了!
“姑娘,是竹兰,竹兰已经回来了!”
月兰冲着谢云锦喊了一句。
那身影似乎也是听见了月兰的声音,回过头来,只见姑娘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姑娘,奴婢回来了!”
谢云锦惊喜地走了过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进屋里说!”
谢云锦拉着竹兰的手,就进了屋里。
让月兰去沏了一壶竹兰爱喝的茶盏过来。
谢云锦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竹兰。
她让月兰出去了一个月,如今比走的时候,似乎是瘦了些,不过人也似乎变得沉稳起来,没了以前的浮躁。
想必外出这一个多月,竹兰必定是收获多多。
进了屋里,竹兰又跪了下来,给谢云锦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这些日子不见姑娘,奴婢的心里面,可都是在想着姑娘。姑娘交代奴婢查的事情,奴婢已经查清楚了,还请姑娘过目!”
说着,竹兰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了密密麻麻几排字。
谢云锦还记得,当初她遣了竹兰出去,是为了调查和罗表兄要好的几个人。
因着她怀疑,之后罗表兄之所以会跌入湖中,没了性命,肯定和罗表兄身边的那些人有关。
果不其然,竹兰并没有叫她失望。
竹兰这一个月,混进了罗表兄经常吃酒的一家酒馆,做了一个月的酒娘,把罗表兄身边的人事物,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姑娘,和罗表公子交好的人不多,罗表公子的朋友,也就两三个。其中和罗表公子关系最要好的,便只有二人,一人是落第的举子谭文山,一人是苏州首富包同鑫家的大公子,包文龙!”
“罗表公子每次到了酒馆喝酒,身边都是这二人陪着,其中谭文山经常会和罗表公子,谈论一些个朝廷大事,而包文龙,则是会带着罗表公子,留恋烟花柳巷,罗表公子因此,还结识了几个行首娘子。”
“罗家舅太太因着这事,已经说了罗表公子数次了,可每回罗表公子都是听不进去。”
竹兰把自己在苏州的所见所闻,一一都禀给了一旁的谢云锦。
谢云锦也从竹兰的话里,找出了两个重要的人。
一个便是谭文山,另一个便是包文龙。
包家和罗家是世家,罗表兄是自幼就认识包文龙的。
包文龙那人,谢云锦也曾听过。
虽说是个纨绔子弟,但行事却比一众纨绔子弟,要好得多。
每逢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包文龙都会让包家在苏州城里,支起几个免费的粥摊,接济那些个贫苦人家。
包家是苏州首富,包文龙也是自小按着继承人来培养的。
他应该不会对表兄暗下毒手。
那个谭文山,就不一定了。
苏州姓谭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从镇江迁过去的。
因着十多年前镇江发了大水,淹没了很多庄子,很多人家就往着上走了。
其中就有不少人,去了苏州。
谢云锦曾听谢云筝说过,永宁侯府,也是分了四个房头的。
如今在永宁侯府当家做主的,是谭家长房,也就是谢云筝嫁过去的这一房。
因着谭家长房的儿郎成气,是几个房头之首,再说长房本就是继承祖产宗庙的,由长房来承继了永宁侯,也是说的过去的。
谭家二房去了东京城,三房去了金陵,四房则是去了苏州,或许能够落第的举子谭文山,就是谭家四房出来的。
想到这里,谢云锦还需要找竹兰验证一番,才能确定。
“竹兰,那个谭文山什么底细,你可调查清楚了?”
竹林点了点头。
她在苏州待了一个月,已经把罗表公子身边的人事物都调查得一清二楚,那个谭文山,她自然也调查清楚了。
“姑娘,那个谭文山,和大姑娘的婆家,祖上还是亲戚呢。那个谭文山,是永宁侯府谭家四房的遗腹子,是谭家四老爷和外头的小娘子生的,是个外室所出。”
“因着这样身份,谭家四太太不愿意承认他,这个谭文山和母亲在城郊的山神庙旁,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每个月靠着谭家四房送去的银子过活。”
谢云锦原就想着这谭文山,或许和谭家有关,没成想,竟然是谭家四房的遗腹子。
如此看来,罗表兄之所以会失足跌入水中,十有八九和那谭文山有关了。
“不过自从他结交了罗表公子之后,这个谭文山,就搬了新家,搬到了罗府对面的一个院子住。说什么,住的近些,也能更亲近些。”
如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