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的拿起望远镜朝远方看去,此时那艘船距离我们还很远,但大致可以判断,这艘船应当比我们这艘可要大多了,应该是一艘远洋巨轮,漂泊在黑暗与浓雾当中,看不清甲板上的情况,也不知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船头飘荡的那面旗帜却看得很清晰,确实是一把剑与一面盾交叉。
我又把望远镜给了老白他们,扭头正欲说话,却见顺子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
他脱水症状非常严重,面色苍白,虚弱到了极致,可嘴巴里却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大沽号……爸……爸爸……”
我身上鸡皮疙瘩直冒,不由冒出一个非常惊人的念头,忙踢了老独眼一脚,待他回神立即问道:“难道……这个大沽号,就是当年顺子的父亲那艘船?”
老独眼木然点了点头,片刻后才徐徐对我们讲起了这艘大沽号。
这艘船可以说是海帮为数不多的远洋巨轮,当年在天津港下水,故名大沽号,一直负责海外的探索。
顺子的父亲名字叫罗松源,如石老头所说,天赋异禀,很有前途,这艘船下水的时候,他直接被任命为船长,因为此人擅长使用剑和盾,作风极其剽悍骁勇,所以,他的旗帜便是他的武器,在整个海帮都是独树一帜,老独眼绝不会认错。
当年罗松源的大沽号在十七区消失,距今已是整整十年!
也就是说,大沽号已经在这里飘荡了十年了?!
十年很漫长,足以改变太多,一艘船在无人维护控制的情况下,飘上十年,差不多该成一坨废铁了吧?
可我从望远镜里看,这艘船保存还十分完好,尤其是船头那面旗帜,没有丝毫腐坏的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时间,我们几人渐渐冷静下来,思索要不要去那艘船上看一看。
“要,一定是要的!!”
老独眼舔了舔嘴唇,可惜口腔里没有任何唾液,反倒是把嘴唇上的皮全给舔起来了,眼中闪烁着一缕兴奋,道:“咱们的淡水已经耗尽了,靠着那张半透膜分离的海水压根儿不能多喝,再这么下去咱扛不了几天了,与其在这里活活渴死,还不如去那里赌一把,哪怕真有什么东西,有张先生在,我们怕什么?!”
老白眼睛一亮:“你确定那船上有淡水?!”
“一定有有的!!”
老独眼狠狠点头:“大沽号可是一艘万吨级的巨轮,不是咱们这小破船能比的,上面最起码会储备三百吨以上的淡水,而且船上还有造水设备,哪怕这里的海水靠造水设备处理了也没法喝,但那三百吨的淡水足以救命了,据我所知,大沽号当年出事儿前不久刚刚在码头进行过补给,船上的淡水根本不可能消耗完的,哪怕过了十年,也一定是储存下了一些,虽然有点变质了,但……烧开了总归喝不死!!
而且,咱这船坏了,哪怕那大沽号也不好使了,但船上一定有救生艇的,靠着救生艇,咱至少能自己控制方向不是?”
他一番话说完,莫说是老白,素来谨慎的鹞子哥都心动了。
确实,继续在这艘破船上耗下去,等着我们的就是一个死字儿!
“可是咱们怎么过去呀?”
张歆雅有些为难的说道:“总不可能就这么游过去吧?这里的海水煞气极重,咱们活人进去,一身的力量平白削了五成,水下一定有鲛人的,到时候一拥而上,这是要出事儿的……”
不等她说完,我师父忽然打断了她:“不用咱们过去,大沽号朝着我们过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艘船的情况本就诡异,我师父这话起身来,经过这一阵子的适应,体内的煞气暂时平稳了,于是我唤醒了天官刃,手持百辟刀戒备着,可惜,我们这艘小破船跟那艘巨轮相比,真的是小的没法看,哪怕是仰头都看不清对面甲板上的情况,眼看对方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整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致。
结果,诡异的是,当大沽号开到距离我们不足百米的距离时,船上竟然发出了“呜呜呜”的汽笛声,犹如史前怪兽一般的庞大船身竟然渐渐停下了,明显是关闭动力了,都听不见内燃机的轰鸣声了。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吃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老独眼面色古怪的说道:“你们听这汽笛声,一声长一声短又一声长,对方这是请求与我们联系呀!”
“嘿,他奶奶的,江湖上闯荡了大半辈子,还头一次遇见这情况。”
老白冷笑道:“阴兵死了以为自个儿活着,还要继续战斗下去,难不成对面这一船鬼也是这样?死了还要做水手?”
老独眼看向我师父:“张先生,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师父想了想,说道:“既然对方没来硬的,咱们也不来硬的,探探什么情况,这样,你去给他回信儿,就说我们这儿需要救援!”
老独眼忙不迭的朝驾驶舱跑去,这小渔船坏的差不多了,但鸣笛应该还没有问题,很快老独眼就给出了回应,三短一长,笛声就跟破锣似得……
很快,对面的大沽号再次有了回应,一长一短又一长一短,一共四声,老独眼一脸喜色的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对方竟然同意了。
须臾后,两艘救助艇下水,大沽号上就跟下饺子似得,陆陆续续下来三个人。
我一直在透过望远镜在看那边的情况,只能大约瞧清那是三个男子,无法确定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当然,在我的潜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