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曹玉婵结结巴巴的回应了一声,一副神情不属的模样,却是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衣袖。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了,深起身来走了过去,靠近曹玉婵时,鼻子抽了抽,隐约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膻气息,还夹杂着一股似狐臭般的恶臭,只不过并不浓烈,触碰到胳膊时,对方稍稍挣扎了一下,不过旋即就不动弹了。
“忍着点。”
我抬头看了曹玉婵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抓住对方胳膊,两指压在那黑斑的边缘用力按压。
曹玉婵闷哼一声,下意识的要抽走胳膊,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哪里能扭得过我?被我抓着胳膊无法动弹,只能生受着,身子在不停的哆嗦着,眨眼间额头上尽是汗水。
那黑斑上渐渐渗透出一些黑血,血色绝不正常,黑得渗人。
一时,腥膻气与那类似于狐臭一样的恶臭大作,老白捂着鼻子稍稍别过了头。
曹玉婵脸一红,大概也觉得难堪,再次询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呀?”
我心头充斥着震惊,哪里还有工夫去回应这个?扭头和鹞子哥对视一眼。
鹞子哥嘴唇蠕动,无声说了三个字:“鬼汲人!!”
我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鬼汲人了。
真武祠一位四处游方的祖师曾见过这种情况。
他是清时的人,想去看看满清所谓的龙兴之地,过了山海关的时候,一个病恹恹的妇人吸引了他的注意,这病恹恹的妇人情况与此时的曹玉婵一般无二!!
后来,几经辗转查询,却发现问题是出现在了她丈夫身上。
她丈夫是个往来贩枣子的小商人,有回夜深,来不及归家,便挑着担子夜宿在了山林间,却不知那是个坟头早平了的乱葬岗子,是当年努尔哈赤起兵时大掠辽东的刀下冤魂所宿之地,皆是怨气冲天的怨鬼,那男人也是个八字不够坚挺的,当夜便中了招,被一怨鬼上了身。
鬼上身,却和鬼附身不一样,附身是从背后架起了人,鬼与人之间有寸距离,防止被人阳气所伤,上身就不一样了,是直接钻到了身体里。
但凡是个活人,身上都是有些阳气的,直接上身,就要受这阳气熬练。
所以说,鬼上身,时间不会久。
若是时间久了,那就是活人与死人的一场战争了,必定要倒下一个,要嘛是鬼熬练死了人,要嘛就是人逼走了鬼。
那上身的怨鬼生时死于兵祸,是个没享受到寿终正寝的,好不容易逮住个倒霉蛋,自然不肯放过,是个头铁的,可日夜忍受活人肉身阳气的熬练也痛苦不堪。
为了缓解这种痛苦,便伪装成那妇人的丈夫,夜夜与妇人敦伦。
夫妻敦伦,又乃阴阳调和之道,皆以此来压制男人肉身的阳气,只是人鬼殊途,妇人的一身精气在这个过程中便被汲走了,且受猛鬼身上所携恶气所伤,渐渐就体现出了一些不妥,那烂疮其实就是阴毒凝聚所致。
这便是所谓的鬼汲人!!
事情至此,总算有了一个确切的眉目!!
这曹玉婵替父还债,是个本分的女子,断然不是那种乱来的,能与她同床共枕的,只能是她的丈夫伍元华!!
也就是说,伍元华……是个被鬼上身的主!!
这一切血腥和杀戮的背后,是一只贪图人世的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