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图雅的母亲?!
这个答案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既然已经辨明老太的身份,剩下的就好办了,这个地方扑朔迷离的情形想必可以掀开一角了。
鹞子哥和无双在检查乌仁图雅的状况,我让两人把女主人扶到屋子里去,而后大步走向大门口前的父女四人。
祁满仓此时渐渐回过神了,看着我欲言又止,沉默片刻,闷声问我:“我媳妇怎么样了?”
“没有性命危险,就是被附身时冲了神智,睡一觉就好了,不过你也看到了,刚才挺凶险的,我们虽然竭尽可能的不去伤害她,下手也都避开了致命要害,但总归是波及到了一些,醒来以后一番皮肉之苦的恐怕是少不了的。”
我大致说了一下情况,看这一家子情况不妙,三个孩子还好,至少穿着天鹅绒的睡衣,祁满仓就不行了,就一条睡裤,还光着肚皮呢,哪怕是常年生活在这里也经不住这样的冻,嘴唇青紫,于是就说:“情况比较复杂,咱们还是回屋说吧,我看你这也受伤了,顺带着给你包扎一下吧。”
祁满仓点头,我就扶着他往屋里走,老白和张歆雅照料着其他三个孩子。
我边走边大致把我们的来历说了,祁满仓说他知道我们,这里不大,家家都认识,下午来了几个陌生人,大家伙在微信群里都聊了这个事儿了,最后我们住进了白根家里,几个好友还格外提醒他,让他一定要小心,白根是个不怕死的傻大胆,他们却不得不谨慎。
说到这里,祁满仓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是表示理解了,这都是些本分的牧民而已,有了第一家的遭遇在前,换了谁也不敢再搭理陌生人了。
进了屋子,我让无双给祁满仓把伤口清洗缝合一下,又让张歆雅把乌仁图雅弄到房间里,俩都是女人,容易照料一点,刚刚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情况和我那时也有些不同,毕竟茳姚怎么说也是和我同命相连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为了防止落下什么病根,我让张歆雅去厨房里寻了香油,擦在乌仁图雅的身上,再把我们随身带的干柚子叶泡水,煮沸了好好熏蒸一番。
至于三个孩子,刚刚我逼不得已让逝者在生者面前现身已经是坏了规矩了,恐怕早就吓坏了,老白这人渣卖相不错,就让他带着三个孩子去屋里,也算是让三个孩子安心了。
一切安顿好后,我才松了口气,屋子里的小太阳温度开的挺高,搞的人一忙活就满身臭汗,脱了外套后,我在祁满仓对面坐下,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
祁满仓被我看的发毛,就苦笑说道:“小兄弟,你别这么瞧我,我那老丈母娘……我们两口子可真没对不住她。”
我笑了笑,对此却予以保留。
不可否认,这是个好父亲,千钧一发之际,自己和那东西纠缠,让三个孩子逃命。
可是好父亲未必就是好儿子、好女婿。
这种事儿,不好早下论断,看祁满仓还是有些紧张,我就笑着说道:“老太太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你也不用忐忑不安,我没说你是个狼心狗肺的,当然,没弄清楚前我也不会说你是个好人,我师父还在隔壁等着呢,多的咱不说,说说你这丈母娘咋回事吧?”
祁满仓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起身,从客厅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单子放到我面前。
这是一张寻人启事。
上面的照片……赫然就是那个魂飞魄散的老太太。
有些区别,不过是人相和鬼相的区别,还是能一眼看得出的。
老太太的名叫乌兰,包头那边嫁过来的,丈夫没了,只有乌仁图雅这么一个姑娘,因为年迈体衰,一直跟着女儿女婿生活,三年前失踪的。
“乌头山?”
我抬头看向祁满仓:“这上面说,老太太从家出发,说是要到草原上给孩子们采黄花菜,最后一个见到她的牧民,说她在乌头山下?看方向,是径自往乌头山去了?这个乌头山应该离你们这儿不远吧?毕竟一个老太太,就牵了一匹马,能走多远呢?可是我来你们这里之前,查了很多资料,没有查到这个乌头山……”
“其实就是几座没人的大土包子,我们当地人这么叫,以前叫五头山来着,因为那山是跟大兴安岭连着的,苏联鬼子的飞机飞过来的时候,说从天上看,那五头山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山脉到头后长出的五个脑袋,后来大家觉得五头山实在是听着渗人,干脆就改成了乌头山,这就是我们当地人瞎叫的,你从网上肯定查不到了,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地儿,山也不高,没什么人愿意去……”
祁满仓抓了抓头,不知道该怎么来描述这地儿,手脚比划了半天,全然没注意到,我们几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如无意外,这个乌头山,就是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地——三眼国故地所在的那一片大山!!
那么,乌兰在三年前的失踪,是否和黑雾源起之地有关系呢?
如今忽然回来闹腾,是否又和前阵子这边的事情有联系?
我暗自揣摩着,越琢磨,越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里,好似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穿插了起来。
“我们当时找了很长一段时间……”
祁满仓叹息道:“谁知道她已经……”
说此一顿,祁满仓又说起了今夜的事儿,七尺的汉子,有些难于启齿。
那老太太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根本毫无所觉,晚上吃饭时候还很正常,饭后如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