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沈先生,我不喜欢打赌,商人如果爱上赌博,迟早破产。”
沈漠漓放下酒杯,沉吟一下对沈轲道:“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如果沈先生照做,唯一这首歌,我依然愿意买。”
“什么提议?”沈轲看向沈漠漓。
“立刻危机攻关,让世纪公司和梁悠悠决裂,然后换个人来唱唯一这首歌,比如沈先生的妹妹沈冰月。
沈冰月在成都七夕音乐节唱的歌我听了,唱功远在梁悠悠之上。唯一这首歌必然比现在了起来,看着沈漠漓道。
“沈先生还真有意思,这个道德绑架,我倒是不反感。”
沈漠漓低头沉思一下,抬起头道:
“从沈先生妹妹的履历来看,你们兄妹创造什么奇迹,我都不意外。
但这世上有一种对抗,是连奇迹都无法左右输赢的,比如你们兄妹和荣家的对抗。
沈先生,我理解你的不甘心,可社会就是这么残酷。
我现在不可能购买唯一版权,但如果世纪公司破产,我欢迎贵兄妹来京城找我。”
沈漠漓都这样说了,沈轲终于知道这次谈判,彻底失败。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告诉沈小姐,我绝不会放弃,如果我破了荣家的局,唯一这首歌,你两千万可买不到了。”
“如果有这种奇事发生,我倒是愿意多花点冤枉钱。”
沈漠漓笑着离开了包厢,显然她只是把沈轲的话,当成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
东南大学校外的一家大排档。
本来荆伊婷想在盆兰酒店就餐,但沈轲觉得现在能多省一点钱,公司就能多维持一些时间,还是离开了酒店。
坐公交车回来,在校外小吃街,选了一家看上去很有烟火气的大排档吃饭。
荆伊婷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好,菜上上来也没怎么吃。
“伊婷,是不是不习惯吃路边店?你放心吧,荣家的事,我一定能解决。
等公司恢复正常,我再带你吃遍上海好吃的,好不好?”
荆伊婷摇摇头道:“不是吃饭的原因,我也不是什么富贵家庭出身,别说大排档,路边摊也吃过不少,又怎么会介意。
我只是不理解你的一些做法。”
“什么做法?”
“刚才你为什么不接受沈漠漓的建议?”
“你是说和梁悠悠撇清关系?这个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可是沈漠漓说,只要我们与梁悠悠撇清关系,她甚至可以不在乎我们与荣家的矛盾,继续购买唯一版权。
沈轲,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公司不但能得到一大笔流动资金,而且京城沈家与我们合作,就等同我们有了一个大靠山。
荣家在上海再厉害,也没办法和京城沈家对抗。
这个消息一旦散发出去,荣家再想要动我们,就得掂量掂量了。
如此一来,我们的所有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就算你觉得对不起梁悠悠,以后等公司挺过去了,再把她请回来,给她高薪补偿,不就行了吗?
你为什么一口回绝沈漠漓?这不是自陷绝路吗?”
荆伊婷语速很快,沈轲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伊婷。”沈轲倒是很平静:“难道我们为了赚钱,连做人的底线都不用守了吗?”
“沈轲,你是说我没有做人的底线吗?我这都是为你好,要不是因为我爱你,我会给你说这些话吗?”
荆伊婷放下筷子,头撇向一边,娇俏的脸蛋因为激动变得粉红。
“沈轲,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但我问心无愧。
我说过我可以和你同贫富,共甘苦。
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坐公交,不介意买不起好看的衣服,不介意吃路边摊。
但我不希望是这种方式。
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贫穷,那我认了。
可明明机会在我们面前,我们明明可以过得更好,你为什么要拒绝?
难道梁悠悠在你心里,比我们的将来,还要重要吗?”
“伊婷,在你心里,钱真的值得不择手段去挣吗?
如果我今天为了维持公司,出卖了梁悠悠,你是否想过,将来有一天为了利益,我也可以出卖任何人?”
沈轲依然低头吃着饭,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什么叫不择手段?在商场,舍弃一个员工,拯救一个公司,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好吗?
换做任何一个老板,一个创业者,在今天我们这个位置,都一定会把梁悠悠牺牲掉。
这没有任何违背道德的地方,这是商业规则,也是生存规则。
何谈背叛?何谈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