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抄家那帮兄弟们念及旧情,我平日里对他们不薄,再加上看我夫人大着个肚子,便留了一些银两给我,但这么些天过去了,这些银两已消耗殆尽,所以这才......不得不提及此事。”闫峰一脸难为情,他好歹曾经也站在那个位子上,谈论这些白黄之物,不免落了俗套,可日子总是要过的,夫人孕期吃惯用皆是要上品,他又必须张这个嘴。
没等钟逸说什么,闫峰又道:“这些话我只对大人您一人说过,您千万别与陈帅提起,锦衣卫那帮兄弟们也是好意,若是陈帅知晓,定会处置他们,他们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不能因为我而遭受之灾,不然要我这罪人如何偿还这份恩情啊。”闫峰目光之中流露真情,钟逸能够看得出来,这不是表面文章。
“我不会多言的。”钟逸也郑重允诺下来。
有了钟逸这话,闫峰才惶恐神情才好上一些。
不过对此钟逸却有另外的看法,锦衣卫的例法钟逸是清楚的,严苛十足,哪怕对自己人,都毫不手软,若是光凭他们,又岂敢对闫峰留情呢?此事决然是受了陈达斌的嘱托,别看陈达斌平日里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他的心肠属实不坏,闫峰虽然为西厂奸细,可在锦衣卫这么多年也算尽心尽力,陈达斌定然是看在这个份上,这才对他手软。
但闫峰这个人却也值得这般对待,落得今日这步田地,还能为别人担忧,实属不易,当初他能够做上锦衣卫千户的位置,绝不只是西厂的安排,自身的能力的也是少不了的。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钟逸稍加抉择过后便决定自掏腰包:“就按你先前锦衣卫千户的俸禄,我先预支你三个月,若你进入西厂之后,再另做奖励。”
闫峰听钟逸这么说,差些老泪纵横,他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恩德我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这些日子走过来,闫峰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枚铜板难倒英雄好汉,从前身处锦衣卫当中时,他才不会考虑银子来源,可现在不同了,说拿不出银子,真就一两都拿不出来,虽然这三个月的千户俸禄并没有多少,可也能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了。
“银子我马上便送到你的府上,不会让外人看出端倪的,到时候你只需要让账房做好假账便是。”但凡钟逸说过的话,一定会付诸行动,再者来说他也知道闫峰马上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他才会如此迅速。
闫峰再次谢过钟逸,他对钟逸的感激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若是没有钟逸阻止,他差些给钟逸跪下来。
钟逸心绪大动,他从中能够看出一个男人的担当,他现如今所作,皆是为了怀孕的妻子以及腹中的孩子。
喝着再普通不过的白水,钟逸却能在其中感受到一丝甘甜,这或许与帮助闫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有关吧。
“若无紧要之事,你我尽量不要联系,你拜托的事,我也会尽心去查,一旦有了消息头一时间便通知你。”
西厂势力绝不可小觑,京城内最大的两双眼睛就来自与钟逸背后的锦衣卫与西厂,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耳目,所以对待此事,不得不谨慎!这也是钟逸为了闫峰安全考虑,他的话则不需要太过重视,毕竟锦衣卫千户这个身份,足够保证他的安全,除非西厂真想挑起大规模的战火,否则是不可能动他的......
......
......
两人一前一后,为了避嫌刻意隔开时间,钟逸从茶庄出来之后,刚想要转个方向前往诏狱,但忽然感受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钟逸急忙转头,在他身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赵耕静静盯着他。
“吓我一跳!你说说你为什么神出鬼没的?”钟逸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你让人给我传来的消息?”从钟逸的态度中,赵耕一时之间没有理解钟逸所说。
钟逸向后退一步,与他平行而站:“是我派人传的消息不假,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就站在了我的背后,并不是疑惑你为何出现在此处,明白了吧?”
经过钟逸这么解释,赵耕恍然大悟,面无表情道:“我一开始藏身于屋檐上,看到你从店里出来,这才现身。”
“有功夫真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钟逸叹了口气,不禁感慨习武习武之人的好处。
“想学?我可以教你。”赵耕毫不见外。
谁知钟逸摆摆手道:“得了吧,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我一个毫无根基的人,现在练无异于痴人说梦,身子骨早就不行了。”
这件事钟逸可不听赵耕蛊惑,习武一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与精力,不刻苦个小十年,几乎学无所成,但钟逸现如今哪有这个时间呢,光是锦衣卫的事就让他焦头烂额,再加上个海津卫,钟逸可是一点清闲的功夫都没有......
不过听到习武二字,忽然触动了钟逸脑子里不知哪根神经,他回想起很早以前他在这个时代的父亲与他分别时好像留下了一本古老的旧书。
这本书钟逸当时没怎么留意,但按照他父亲开武馆的身份,这本书多半应该是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但他到底将这个放哪里了呢?是不是还在凤临府呢?
从凤临府到东都,再从东都到京城,几次奔波钟逸并不记得将它随身携带,甚至行李之中也未曾见到,按照这个推测,这本古籍就应该还放在凤临府林府内。
“赵耕,依你所说,世间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