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扬望着陷入思索的吴俊明,便道:“老师给他们施加压力,或许会有成效。”
这么简单的方法吴俊明并非没有想过,只不过面对皇上,就算压力再大,他们该守住的底线还是会守住的,若因为自己手握他们把柄而得罪皇上,这完全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买卖,既然都是在朝廷当中当差的人,没有人会傻到这种地步。
“不可。有些方法只能使用一次,若几次三番挑战他们的忍耐底线,很可能会遭到极大的厌恶,从而进行反扑。”吴俊明对于此事,看得十分透彻,可就算如此,他一时半会之间也想不到一个稳妥的方法。
虽然自己手中有他们各种贪污受贿的证据,此事一旦曝光,会有无数官员因此而失去如今的名和利,甚至还可能有牢狱之灾,这也是为什么这群人会在吴俊明陷入完全劣势的情况下仍旧伸出援手,若非威胁,谁又会趟这遭浑水呢?
用此方法行不通或者说段时间内极难见到成效的话,那吴俊明不得不另辟蹊径了。
“朝中格局如何,有人出声为我求情,就自然有人会作反对,这些反对的人多吗?陛下可曾有与他们单独接触?”既然一时半会想到不到解决办法,倒不如先行扫清前路上的障碍,这对日后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屈扬如实道:“依学生之见,起码满朝三分之一的官员会有反对,近乎一般的人为老师发声,另一半人保持中立,持反对意见的一部分最少会有三分之一,其中有老师结恨之人,也有利益相争者,还有其余五部官员,若老师不从吏部当中退下,他们各部鲜有出头之日。”
吴俊明点点头,这算是一个保守估计了,若让他推测一番的话,与屈扬的结果也没有多少出入,但仅仅是这些人的话,可阻止不了吴俊明的复任。
屈扬又道:“至于有无与圣上接触,学生不知,毕竟连着三分之一的人也只不过是猜想罢了,现如今圣上一拖再拖不愿受理此事,导致满朝文武态度暧昧,除了老师留有把柄的那些人,剩下官员的心思完全猜不透,谁知道他们对待老师到底是怎样的打算与做法呢,只有真正经过一场辩论之后,中立与反对者,这才能下定论。”
“要做最坏的打算,屈扬,你老师在朝中的名声,远远没有你想象之中如此好,之所以拥护者众多,是因为能够带给他们足够的利益,现在我成了这幅模样,只能落得一墙倒众人推的下场。”吴俊明身上最优秀的一个品质就是有自知之明,也正是因此,他不会错估自己的实力与援助力量。
屈扬虽然很不情愿,但他明白吴俊明所言是实情,不过仍是冷哼一声:“老师在位时不知帮了多少人,为他们带来了多少利益,可现在老师有难,一个个夹着尾巴便离开了,生怕沾染上半点霉运,这样的人,败类二字都是对他们的夸耀。”
吴俊明淡淡一笑:“朝中实情本就如此,别说他们,就连曾经被我所救一命的人都会在落魄时远去,墙头草嘛,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对他们能够有怎样的期待呢,只要将自己永远保持在巅峰水准,这才是绝佳方法,只不过现在嘛......说这些已经迟了。”吴俊明口口声声说着理解与无所谓,不过心底里多多少少还是带有一些情绪的,曾经鞍前马后上刀山下油锅一表忠心之际仍然历历在目,现在尽是一张张避之不及的嘲讽面庞,说来可笑,可又让人笑不出声。
“屈扬,明日早朝,你继续领头,为此事出声,从早朝之起便准备此事,我不信圣上还会推脱于身体不适上,若真是如此,那也不急,一下早朝,再亲自带领他们前往御书房或者华清殿内,圣上办公多半在此,到时候再请求圣上受理,这样一来圣上便再无理由了。”
“学生明白,只是......这要带多少人又带些谁呢?若人数太少,难免落得下风,可要是人数众多的话,在圣上看来这又成了一种威胁,陛下之怒,没有人能够接得下呀。”正因为屈扬是主导者,所以这些事就算别人不作考虑,他也是一定要细致思考的,一旦惹上罪名,主要责任可全在他身上,不得不谨慎为之啊。
吴俊明摆摆手:“这些我自由安排,既不会显得人多势众,也不会在气势上低一等。”
有了吴俊明的话,屈扬算是放下了心,他不在追问,吴俊明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哪怕现在看不懂,也只是他们当局者迷的缘故,日后便会一点一点明白的,正是因此,屈扬连这些人里有谁都不必知晓,他对于吴俊明,算是无条件的信任,当然,吴俊明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老师,您重回吏部的事一定要尽快提上日程,如今吏部也不算太平,虽然学生尽力控制着内部不起纷争,可架不住秦受针锋相对,而且还有其余五部从中作梗,水越来越浑了,再这样下去,光凭学生......怕是不够啊。”
“吏部的事你不需要担忧,我在吏部当差满打满算也有近二十载吧?这二十年内吏部一次次换水,吏部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亲自寻来,经过次次考验而进入的,对于他们,你完全可以无条件信任,虽然表面上他们与我走动很少,自从我被打回府后更是有落井下石之意,但这些全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暗地里事没有一人能看得通透,秦受为何仅仅在我离职几日之后便敢举旗造反,这其中不乏他们的鼓动。”
屈扬嘴巴张的很大,这些事他也是头一次听吴俊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