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出大事儿了。”一嘴角有着络腮胡的魁梧汉子哐哐直敲门,本就破败的木门不堪这般重击,咔嚓一声,破裂开来。
“以后来我屋子就不用敲门了。”屋内男子语气真诚十足,绝对不是客套。
魁梧男子看到地上没有半分门样的木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个月第几个了?因为门这事,我都快把全村的屋子都住遍了。”屋内男子是失踪许久的林辰风,他抱怨的看着带有络腮胡的魁梧男子,但眼神中却没有怪罪。
“二爷,你也知道俺,就是这种粗人,以前因为俺那爹耳背,俺不这样大力的敲门,都能让他在门外关俺一宿呢。”魁梧男子脸上是与他这种身材极不匹配的委屈。
“杨刚啊,首先呢,我从来没有耳背这般毛病,而相反呢,我耳朵是很灵的,无论你怎样轻巧,我都能听得到。其次,你拍门的时候也要看门的状态,你根本不管门受得了受不了!你看看,现在门生气了,我又得搬家!”林辰风语气如同小孩子一般,虽然发怒,但更显率性天真,往日的阴翳半点未见。
如果林辰风此刻形象让林重山看到,那他一定会想到十几年前的纯朴可爱的弟弟,同样地方,同样的他......
魁梧男子似乎见多了这种场面,一点都不害怕,笑呵呵的说道:“二爷,反正这里屋子多,俺帮你搬家就是了,反正也只打扫个桌子跟床,不碍事的。”
林辰风点了点头,没在追究:“杨刚,院子外等我。”
杨刚说了声好嘞就出去了,可同时心中也十分好奇,因为他帮林辰风已经搬了十来回家,可到了这个时候,总要让自己在屋外等待片刻,而他一人钻在屋子中不知做着些什么......
屋内场景让人大跌眼镜。
林辰风跪在地上,动作一丝不苟,任谁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嘴中喃喃有词:“李婶,小风要走了,不能再住在你的屋子了,不过也没事,反正小风还在咱们的村子呢,可以再来看你嘛。对了,前两天我还在王姨家中住过呢......”
良久。
林辰风似有眼眶泛红的迹象:“李婶,我跟我哥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咱们这一大村子的人。”
“当初那五六十口人啊,活生生的人啊,就那么一下子就没了......”
“这么多年里,谁人私底下不说我为人阴暗,谁人不说说我喜怒无常,可他们谁又有我这种经历,只有狼心狗肺的人才能忘掉这种事,才能安心当他的家主,安心受他的万人敬仰。”林辰风脸色狠厉。
可是嘴中的轻声呜咽,总能让人忘掉他憎人的面目,而对他生起万般可怜。
“李婶啊,你还记得小风当年的面貌吗?你总说我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现在啊,怕是长成你们不喜欢的样子了吧......”
......
“走吧。”林辰风从院子中出来。
这时候他已经恢复的本来的面目,那样的漠然,漠然到什么都挑不动他的心绪。
“二爷,俺可是有要紧的事的,你这一弄,都让俺差点忘了。”
林辰风总觉得杨刚他爹起名很合理,杨刚阳刚,做什么事都是如此大大咧咧,毛手毛脚。
“有屁就放。”
“二爷,前几日楚家策划的那场暗杀失败了,林家虽然死了三个人,可领头的钟逸没死,而且带回来一大批花瓣。就因为这批花瓣,林家的香料铺子也死灰复燃了,楚家从商业上造成的危机也被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林辰风沉吟片刻:“我在林家的时候从来没听说什么香水,想必林重山也不清楚,难道那这种东西是钟逸搞出来的了,我一开始看走眼了?”
杨刚想了想:“想必二爷没关注过凤临府那场斗诗大会吧?”
林辰风一愣:“确实没有,跟咱们做的事有关系?”
“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关系,可或多或少还是有点联系的。”
林辰风皱了皱眉头:“你说话什么时候这般文绉绉了?”
杨刚呵呵一笑,憨态十足:“俺不是想跟二爷卖个关子嘛。”
“小心我揪下你那络腮胡。”
杨刚一缩脖子,急忙说道:“钟逸是斗诗大会第一名。”
哦?
伪装的纨绔?
有意思有意思。
林辰风在荒废的村子中挑了一个还算完整的院子,让杨刚去打扫干净屋子中的物件。
趁这个时候,林辰风来到了一串院子前。
“二...二爷,来了?”在院中坐着的瘦弱伙计看到院外的林辰风,急匆匆的迎了过来。
林辰风看着院内最大的一件屋子问道:“他这两日没有折腾吧?”
“昨夜吃了三大碗饭呢,也不吵闹,挺正常。”瘦弱伙计如实答到。
“给我打开门。”
仆人差异的看了眼林辰风,赶忙收回了视线,匆匆开了门。
门内只放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桌子上空无一物,可椅子上却是五花大绑的林重山。
林重山面容憔悴,身子虚弱,丝毫没有林家家主那幅气派模样。
林重山看到来人,呆滞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可依旧没说话。
寂静片刻。
到底还是林辰风先沉不住气:“你一点都不吃惊?”
林重山声音有些虚弱:“看到这个熟悉的屋子,我就知道是你了。”
“呵,林大家主好记性,这么久远的地方都还记着。”林辰风嘲讽道。
“我怎么可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