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温公公发话了,他不满的责抱怨道:“钟逸,若是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该当何罪!明日咱家便将此事禀告陛下!让陛下定你罪责!”
钟逸很是无语,他哪知道一个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这般不经吓,他要知道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这点儿胆量,他哪怕在出言吓唬呢。
太子殿下稍微缓过来一些,他眼神仍露惊慌,呼吸声很是沉重,胸脯起伏也比往常要快,心跳更不必说,就像怀揣一只好动的兔子一样。
“我......我再也不吃甜食了。”这是太子殿下开口的第一句话,这让钟逸苦笑不得,恢复正常固然是好是,可这句话属实戳中了钟逸的笑点,可现在狂笑未免有幸灾乐祸的嫌疑,他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不让自己发声。
过了一会,宁嘉赐又望向钟逸,眼神无辜中透露些柔弱。
“钟逸,我平日里少吃一些......只吃一点点,不打紧吧?”
钟逸连忙点头,若是因为钟逸的恐吓之言帮宁嘉赐戒掉他的爱好,当他长大后不知会怎样记恨自己呢,到时候他是宁朝皇帝,钟逸是他臣子手下,不禁让钟逸所处境地变得很是艰难。
“方才臣所言,只不过是少数人中的个例,只要太子殿下食用甜品有度,完全不可能得糖尿病,甚至适度的糖分对人体来说也是有益的。”
宁嘉赐听过钟逸的解释,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平日里最害怕的便是昆虫之类的动物,钟逸刚才让他幻想的场景的确让他惊恐不已。
太子殿下因为这一出小闹剧,让他的心情很差,在钟府逗留不多时间,便回宫去了,本来在宁嘉赐出宫要做的事项里还有购置京城的点心,可被钟逸一吓,他也不敢买了,至少短时间内对甜品避而远之。
......
......
送走这位小瘟神,钟逸也没有了看书的心思,与林雪瞳说了会话,钟逸便决定去千户所逛一遭,身为锦衣卫千户,一直不起自己的工作岗位这也不是一回事,虽然钟逸的手下没有一位多嘴的人,就算钟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在千户所,他们也不会发牢骚,钟逸在属下之中的威信是很高的,当然,这建立在钟逸对他们的态度上,平日里当弟兄相处,有好事也首先替他们想着,算上之前,钟逸近日已经第二次偷偷给他们发过赏银了,有钱便是爷,更何况钟逸自己都没将自己当爷,这样的上司,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了......
“千户大人。”
“见过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早。”
“......”
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与钟逸说话者面上都带着几分喜气,钟逸没有对他们的好意视而不见,对每一位都微微点头,或者轻声说句:“早。”
千户所内的工作有条不紊,各家铺坊的平安银子也照常收着,京都富饶,别说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就连街头巷尾的店铺都比其余地方要盈利要多,更何况钟逸的千户所处内城,交授的平安银更要多上不少,正是因为这些实质上为保护费的银子,才让钟逸挣的彭满钵满,把钟府内每个人都养的白白胖胖,虽然钟逸这项工作既没有风险收入又高,但比起文官,仍是有所不及,文官更为看重的是关系网,几乎各地官员为了疏通要塞都要向他们打点,光是每年这些银子,就不敢想象,更不必说求他们帮忙另外送去的银子。
而且文官名声好地位高,这就是所有人挤破头破想要通过科举的原因,比起武馆他们的仕途更加好走,只要有了权力,银子便是要多少有多少。
朝廷内哪有什么清官,每个人手上都或多或少沾染着不该拿的钱财,只不过有些人拿钱办事,有些拿着朝廷的俸禄赚着自己的外快,连本职工作都难做好。
钟逸不得不承认他对此的确有些羡慕,但现如今得到的一切又让他很满足,在衣食住行享受的同时还能积攒家底,这对一个曾经连半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人已经很不错了,人要懂得知足与感恩,人心不足蛇吞象迟早会让自己走向灭亡!
进入属于自己的屋子,钟逸翻看从手下几个百户所内送回的情报与消息,一条一条平平无奇,让钟逸无动于衷,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须经过他的同意手底下的人都能处理,不过这几个百户害怕承担责任,将抉择权推在了钟逸这里,一旦出了事,至少有人作替罪羊。
钟逸也不傻,他盖上自己的印章也未尝不可,可又不愿顺他们的心意,于是将所有的公文都送回远处,派人带话让他们自行处理,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木桌,钟逸心里很是轻快,他的工作总算完成了。
可现在时间还早,就算提前回到府里也不到饭点儿,闲得无聊反倒不如在外有意思,正当钟逸犹豫不决之际,有人叩响了他的屋门。
“进。”
来者是他的属下,钟逸一看他,立马提起了精神,此人正是钟逸亲自派遣出去,调查西厂一事,如今他来,想必是西厂有了眉目。
因为前段时日闫峰亲自找上门来,说西厂愿将他收入囊中,本来反对的毅然决然,现如今却立马换了一副面孔,难免让人觉得有阴谋,因此,钟逸才派人彻底调查一番,虽然他与闫峰的交情没有那么深,可说到底他进入西厂还是为锦衣卫做事,若是出了什么危险,对锦衣卫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大人,大人交代下来的事,属下有了大概讯息,可再往深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