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屈扬都这么说了,乐荣与江志诚二人自然不能毫无反应,这样会显得他们气量极小,再者来说,他们彼此间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没有那天发生的事,互相的交情应该算不差,所以并没有必要纠结于一件小事之上,谁心里都清楚,冤家宜解不宜结。
接着乐荣、江志诚两人连番举杯向屈扬敬酒,屈扬全都笑呵呵的迎了下来,自古以来的酒桌文化,一顿酒可以让原本仇敌的双方忘掉仇恨,也可以让陌生的人顷刻间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从举杯那刻起,宴会便正式开始了,程经业、乐荣、江志诚三人频频向屈扬敬酒,好在屈扬的酒量不错,但饶是如此,都是让他应接不暇。
“屈兄,我等三人你也清楚,在朝廷内算不得什么炙手可热的官员,也并非什么陛下身边的红人,说来惭愧,能有今日这等地位,都是混上来罢了,所以吴尚书死谏一事,我等认为犹有商量余地,毕竟朝廷内少我们三个不少,对大宁产生不了任何影响。”酒至半酣,程经业也重谈这个话题,虽然他们已经准备对吴俊明动手,可吴俊明的缺席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让他们能重新做一次抉择,所以程经业不得不争取屈扬,或许由他所说,能够让吴俊明改变心意,到时候他们也不必动杀心了不是,毕竟杀人这种事,程经业实在不愿意做,而且对方还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权臣,谁知道私底下藏着什么秘密武器,再者来说,就算吴俊明不回心转意,这么一说也能让他不再防备,说到底他们邀请吴俊明前来就是为了死谏一事,可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这难免让人产生疑虑。
从程经业嘴中听到这种话不奇怪,相反,若是屈扬整晚都没有听程经业提及此事,那才是真正出了问题,到底他们三人操怎样的心思,那个时候便有待商榷了。
屈扬点点头:“我与三位同等职位,说起来我也能体会三位兄台的无奈,可老师此举同样是逼到绝路,换位思考,若把三位兄台其中一人放到现如今老师身上,除了这个,还能想到别的方法吗?”
屈扬这么一说,三人皆是沉默了,的确如他所说,如今在吴俊明面前就是一个死局,就算程经业、乐荣、江志诚三人真的去康宁皇帝跟前以死相逼,但绝大可能仍是不起作用,不过吴俊明用的人不止他们仨个,或许到时候会出现奇效也说不定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先抛开吴俊明这个主观因素不说,若此次康宁皇帝屈服了,一旦再次发生皇上与臣子的矛盾,那不是都能用此种方法威胁?这极其不利于康宁皇帝的统治,康宁皇帝如此精明,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开这个头!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意见,老师有其余想法也说不定呢。“屈扬又将矛头推到了吴俊明身上。
虽然屈扬这么说,不过难掩众人落寞神色,毕竟他们心中清楚,吴俊明要想重新回到朝廷当中,只有这一条道走。
但就是这一条道,堵死了程经业、乐荣、江志诚三人前进的路途,彼此双方不得不决裂,所以现在对于他们三人来说,也只有铲除吴俊明这颗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三位,若今夜老师未曾赶来宴席,你们的想法与难处,屈某都会尽数转告于老师,毕竟老师落得今日这个地步没有人乐意见到,而几位深陷矛盾,老师也定然不可能充耳不闻,双方处于平等的地位,任何事都要商量着来,坏了什么都不可能坏了和气,三位说是吧?”屈扬现在当期了和事老,但谁都知道他心里是向着吴俊明的,只要吴俊明有望回到朝廷,那他的侍郎之位便会越发稳当,甚至连吏部尚书这一职位都有很大可能落到屈扬手里,至于程经业、乐荣、江志诚三人,就算与他们交好,但也绝不可得罪自己老师,若从两者之中进行选择,屈扬一定会选取他的老师,因为他们三人带给自己的利益,远远没有吴俊明的大。
“屈兄为了此事忙前忙后可谓辛苦十足,我等三人心里感谢的紧,这杯酒,敬予屈兄!”程经业心里一直在骂娘,但表现出来却是真心诚意的敬佩,不说屈扬,就连乐荣与江志诚这两位与他统一战线的人斗看不出丝毫破绽,以他的演技,在朝廷之中鲜有敌手,不过遇上陈达斌陈指挥使,还是要避其锋芒,或许在对方状态不佳之际才敢争斗一二。
三人一同举起酒杯,微醺的屈扬知道这杯酒是躲不了了,不过他也没有想过躲,毕竟程经业这一顿马屁将他拍得十分舒服,就连喝酒都愉悦不少。
“三位兄台客气了,这都是屈扬应该做的,老师虽为老师,但诸位也是我的好兄长,若无诸位在朝中关照,哪有屈扬的今天呢,这杯酒同样敬予诸位兄长。”屈扬仰头一饮而尽,比三人看起来都要豪爽。
屈扬都这么爽快,三人也不得如此扭捏,立马满满杯中酒喝了干净。
在此之后,程经业自知从取样这里打开局面无望,便不再谈及吴俊明,也鲜少谈论官场,风花雪月情爱之事,光怪陆离奇异之事,喝酒需要下料,料好才能喝个痛快,很显然,趣闻让这场本该尴尬地酒席越发融洽和睦,屈扬满目潮红,目光迷迷糊糊,看这样子已经喝了不少。
其余三人状态稍好一些,不过也是晃晃悠悠不怎么清醒,虽然他们连番敬酒,可没想到屈扬酒量尚佳,连他们三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屈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