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成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只需要一个机遇,他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闫峰当初能够在锦衣卫中如鱼得水,西厂的故意安排固然起到了不少作用,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才能。”说起来陈达斌也算最了解闫峰的几个人之一,比起西厂,可能闫峰对于锦衣卫的感情更深吧。
其实他与钟逸算同一种人,不过在陈达斌看来,钟逸的本事要更大一些,比起闫峰要更为圆滑一些,不过虽是如此,钟逸心中也有一条永远逾越不过的底线,这一点闫峰便远远不能及。
“信上的内容......属下念与大人听?”这就是手下的规矩,这份信是给自己的不假,可陈达斌在此,他不能有任何隐瞒防范,否则便会引起不必要的嫌疑。
不过他也十分好奇书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不重要,闫峰也不会火急火燎的派遣下人不远千里送来了。
“这是闫峰给你的信,你一人看便可。”或是陈达斌的试探又或是他心底里的真话,不过这些对钟逸来说并不重要。
除非送信这件事不让陈达斌知道,一旦让陈达斌知情,那么信里的内容决然要透露于他。
“陈帅,闫峰既是为锦衣卫办事,那他信中所写定与锦衣卫相关,而您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又岂能不过目呢?若是真有紧急要事,单凭钟逸一人也做不了主啊,陈帅大风大浪经历惯了,必能够在短短时间内找到对策,所以这封信的内容,您为了大局考虑定要知晓!”
钟逸这番话水平不低,他明知道陈达斌十分好奇,只不过顾忌指挥使的颜面,不得不拒绝。而钟逸这席言词令陈达斌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他先将对方身份捧高,又以大局为说辞,使陈达斌心情喜悦,又把一件本不道德的事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义正言辞。虽然祸从口中,可名利功劳也少不了一张好嘴。
陈达斌佯装无奈道:“既是如此,为了锦衣卫前途考虑,那我只得一听信里究竟了。”
“属下这便念!”
钟逸将目光移在闫峰送来的书信上,不过他的眼神、脸色瞬间一变,又惊又气又愁,信中所写......似乎并非什么好消息。
“启禀大人,闫峰这封书信,并没有浪费多少笔墨,只有寥寥几句。”
钟逸将信中的字一个一个念了出来:“厂公钱山有所异动,调兵遣将似临大敌,吾偶然探得,此事与海津城关系密切,望君万事谨慎,勿让西厂得可乘之机。”
听完,陈达斌双眉紧皱起来,他看向钟逸,神情亦如先前钟逸那般,缓缓开口道:“听闫峰的口气,西厂看来是要对咱们动手了。”
钟逸点头以表赞同,愤怒道:“那群阉人!就喜欢干背后捅刀子的下贱事,锦衣卫海津一行还是为了朝廷办事,他们岂敢如此为之!”
陈达斌忽然笑了起来:“他们又有何不敢?就算在海津城出事,陛下也是将矛头对准白莲教,又与他们西厂何干?”
“好一招借刀杀人!”
对西厂的厌恶情绪,在钟逸心中达到极点,他原本只是因为双方阵营而势不两利,可现在看来,西厂做事根本没有原则可言,只要达成自己的利益,无论采取怎样阴损的招数都可以。
这与钟逸信奉的教条背道而驰,在今后的朝廷中,他可能也会有一生死敌,但在家国面前,他只会与他暂时和解,决然不会背地里设陷阱,在与外敌交战的情况下,他绝不出手,甚至还会与他联手一同抗战强敌。
这便是大局观,如果连自己国家都没有了,这些明争暗斗又有何用呢?
“陈帅,咱们应当怎么办?”说实话,钟逸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初到海津城,他要处理很多事,收集很多情报与消息,对他而言,海津城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池,城中官员、风土民情,就连这次的主要目标白莲教都知之甚少,钟逸越想心里越乱,深知康宁皇帝这次的任务没有这么容易解决,现在又加上西厂这码事,如何不让他焦躁呢?
“两个办法,一是在西厂找到机会动手前先将他们抓出来,到时候无论是杀了他们、教训他们或是上报朝廷,对于西厂来说都是很大的麻烦,不过西厂既然决定在此动手,那也是有备而来,不会这么轻易让咱们找出来,所以这个办法,可行性并不高......”牵扯到身上伤口的陈达斌“冷咝”一声,露出痛苦表情。
钟逸观其模样,在哀痛之余也知这次几乎不可能仰仗陈达斌了,看他现如今的样子,能下地就不错了,哪还能与这群穷凶极恶之徒对抗呢?
不过光凭他一人对付白莲教已焦头烂额,现如今又加了一个西厂,他能够应付过来吗?在两方手上,他又能够占得便宜吗?答案似乎是他并不想见到的......
“至于令一个办法,说起来就要简单许多,如同闫峰信上所写,万事留心留神,处事细心慎重,永远别把后背露出来,这样西厂也找不到机会捅你刀子,只不过局面稍显被动罢了。当然,目前你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等你真正插手白莲教这件事后,你就知道为何我接二连三吃短了。”
“多谢大人教诲。”钟逸紧绷的神经松懈之后,他的思考能力也慢慢恢复,陈达斌所言不错,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除此之外又能找到什么对敌良策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才是上上之策,若是他们不动手,钟逸很难找到破解之法,可一旦对方主动出击,便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