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逸屋内呆了会儿,陈达斌起身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夏日的夜总是这么短暂,不过今夜并不寻常,对于某些人来说,一夜像是过了一年,煎熬且漫长。
“林菀如林神医还在休息?”陈达斌向门口的守卫问道。
“是。”
陈达斌微微点头,他本想商谈病好以后的酬劳一事,不过人家正在休憩,辛劳一夜又不好将她唤醒,只好等待天亮后再提吧,另外此事告一段落,陈达斌也终于能够放心入睡了,疲倦侵袭全身,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了,陈达斌伸了个懒腰,穿戴好衣物走出屋子。
“林神医呢?”他指了指林菀如所在的屋子问道。
门口候着的手下回应:“神医一大清早便离开了。”
陈达斌一愣,疑惑道:“可她还没有拿到银子呢不是?”由于先前那位大夫的嘱托,陈达斌早早便将银两备好,就等个机会送到林菀如手上,可连面都没见上,竟然已经走了,令他心中有所不安,毕竟救人拿钱天经地义,再者来说他们也不是穷苦百姓,这笔听起来价格不菲的银子,支付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属下道:“林神医临走时留下话,说她还会再来的,钟大人的病情需要定期在屋外等候,放眼望去,李旭坐在床边的木椅上,一颗头俯在钟逸床上,整个人趴着休息。
陈达斌十分理解李旭,身体出故障的时候,就是这么虚弱,有些时候站着都会昏过去,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唤醒睡梦中的李旭,不仅是因为想要通过他的嘴得知昨夜的事,而是他趴在这里对谁都不好,既耽误了他的恢复,也令钟逸休息的并不舒服。
“李旭。”陈达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嗯?”李旭身子一震,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一见陈达斌,立马想要站起,不过被陈达斌按住了。
“陈帅,您怎么来了?”李旭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听人说你醒了,就想看看你,没想到你一醒便来钟逸屋里了。”陈达斌望了眼钟逸,道:“经过救治,钟逸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放心好了,不用多长时间,他就能苏醒。”
李旭点点头,他从手下的嘴里得知昨夜钟逸的情况到底又多危险,也知晓是因为一位女神医才让钟逸离开鬼门关,不过就算如此,他担心也是理所当然:“我身子没什么问题,都是些皮肉伤,听人提起千户大人伤势严重,就想来看看情况......”
“人之常情,不过你的伤势也不可忽视,当初我也是从你这个阶段过来的,本以为伤口没什么就不当一回事,可到头来害的却是自己,恢复越来越慢,我相信你也不相见到这种样子吧。”陈达斌在李旭昏过去的时候刻意看过,他腹部的刀伤虽然不深,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动了元气,再加上因打斗而导致的筋疲力竭,所以修养身系方为上上之举。
“属下明白了。”李旭心里暖暖的,人间自有人情在,除了钟逸之外,锦衣卫指挥使陈达斌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能够为这样的组织卖命,哪怕在外人口中臭名昭著,可他心甘情愿。如何评断一个庞大机构的好坏,一个可行的办法是接触其领导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锦衣卫有这二人,何愁落败于西厂?
陈达斌瞥了眼钟逸,轻声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你修养的屋子,我问你一些事。”
“好,陈帅。”李旭清楚陈达斌此举是为了不惊扰钟逸休息,虽然不知此刻的他能否感受到外界的动静,可安静一些总归是没有错的,既是陈达斌的意思,李旭亦有这样的心思。
陈达斌并没有去别处,而是来到李旭养伤的屋子,这样李旭随时随地可以休憩,躺着与陈达斌说话都未尝不可,在陈达斌面前可没有这么多规矩,更何况李旭还是病号,更应当特殊对待。
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眼李旭,他干枯的嘴唇略显白皙,脸上一道道小伤口,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也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右腿好像也有受伤,浑身上下最为严重的还是腹部那道刀伤,不过饶是如此,也好过死去的十多位弟兄们。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两人相对而坐,背靠木椅,陈达斌率先开口:“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
李旭眉头一皱,目光陷入悲伤与痛苦当中,他不想回忆的昨夜的腥风血雨,可这是已发生的事实,并非避而远之就可以当做从未出现过,十多条弟兄们的性命难以视若无睹,血债需要血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沉吟片刻,李旭将昨日伪装出外探听民意一事娓娓道来,从一开始茶楼,到深夜暗巷,李旭一五一十,没有丝毫隐瞒,而被几十为黑衣人包围后的战斗,并没有多加渲染,平铺直叙反而将以少对多战役的残酷直面摆在眼前。
他的记忆停留在昏迷过去的前一刹,那时他已听到援军的动静,可就是生不出半分气力,窝在墙角眼一黑睡了过去,等在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今日的早上了。
听完李旭的话,陈达斌心中生出几个疑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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