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笑嘻嘻道:“按理来说受这么重的伤修养一个月都不为过,这才十天刚过,大人已经能脱离床榻了,除了大人恢复的状态不错,也足以看出大人坚韧的品质,若是换作属下,遭这么大的罪哪还想动弹呢,乖乖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就行了,绝不与自己作对。”李旭说的倒也是实话,他骨子里还是慵懒闲散的人,但好在身体素质不错,再加上钟逸的催促,伤刚好便去为钟逸查事了。
“你应当多受几回伤的。”钟逸用方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接着道:“你这次恢复如初后连嘴也变甜了,狗嘴里终于能吐出象牙了,若受伤有如此功效,我但愿你多来两次。”
这是钟逸的玩笑话,李旭当然听得出来,别说锦衣卫中出现人命案子了,就是些皮肉伤都能让钟逸紧张不已,他对待属下们的感情是最为真挚的,是打心底里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也正是因此,钟逸在锦衣卫中的威望越来越高,手中掌握的几个百户,皆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再无二心。
“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您纯粹实在咒属下,不过依属下的强健的身体,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别说受伤了,就连病,都不会生一次。”李旭又笑道:“但您放心,属下的嘴一直都这样,只会吐露些实话,可说不了谎......”
钟逸笑着摇摇头,无奈却又欣赏道:“你呀你呀......”
屋内氛围一片和睦,堪称上司下属交往的楷模与典范。除霍单外,李旭便能算得上钟逸的心腹手下了,比起霍单的耿直,李旭的心思更为活络,至少与钟逸的交谈比霍单有趣,但二人同样忠心无比,钟逸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大人,虽然您很努力,不过属下还是要劝您一句,身体不比其他,成不了就是成不了,差一点就是差一点,一旦到达您的极限,千万别想着突破之类不切实际的东西,若是毁了身子根基,那日后可是要遭大罪的。再者来说,如今锦衣卫衙门内有陈帅统筹一切,城外驻扎的京师团营军队纪律严明,一声令下便可冲进城内,所以您大可不必这般心急,等伤完全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李旭好歹算是练家子,对于人体的掌握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所以在这方面他很有发言权,劝说钟逸再正常不过。
但钟逸何尝不知道这些呢,他总不至于平白无故吃这些苦,受这样的折磨,为的还不是通过锻炼早些返回官场嘛,这些苦衷钟逸不想与人提起,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下属,他淡淡道:“你的提醒我记下了。”
李旭一听钟逸这不咸不淡的话,就知道他没有放在心上,可他终究是下属,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多说无益,只会引起人的厌烦。他思索道:“大人,您交代属下的几件事,属下查出了些眉目。”
看到李旭的第一眼起,钟逸便清楚了他的来意,他云淡风轻道:“一件件道来。”李旭的能力很强,所以将这些派给他钟逸还是很放心的。
“这头一件,便是查海津城内有无他人得知您受重伤的消息,从属下这几日的调查中,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没有,或者说知道的也仅仅手眼通天的那几人,那夜既是深夜,又是在锦衣卫衙门前如此僻静的巷子发生,除了咱们锦衣卫与那伙贼人外,再无任何人知晓此事,而事后陈帅封锁消息也很及时,又对周遭居民发了些福利,口头警告几句,这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与锦衣卫对着干,您说是吧?”
“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你口中的寥寥几位,到底有些谁呢?”钟逸望着李旭问道,其实他心底已有推论,可李旭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海津城能有几个这样的人,除了漕运的黄三石外,也就是卫所的三位指挥使,当然,若动手的的确是白莲教余孽,那么白莲教也算一位。”李旭如实道。
“看来你是看到或听到什么事吧。”
“大人,您这可冤枉属下了,属下的确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若是有,早就向您提起了,之所以这么说,缘由您也清楚,咱们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外不一直有一些眼线嘛,属下早就确定了这些人的存在,不过并没有打草惊蛇,后来咱们巡逻越来越严,他们的身影也就消失不见了,但这些人的样貌却是印在了属下心中,只要再见到,绝对能认得出来。”
“应您嘱托,属下先行从各个茶馆查起,您说过这种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而他们交谈又毫无忌讳,不经意之间便会吐露出大事,或许便正好碰上咱们想要的呢。属下隐匿身份,穿着寻常衣物,暗中探访,在第三个茶馆的时候,您猜属下见到了谁?”李旭期待的望着钟逸,希望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丝毫的好奇,不过事与愿违。
得到的只是钟逸淡漠一句:“有屁快放,别卖关子。”李旭的性子钟逸可谓了解了个透彻,只要让他尝到了一丝甜头,他就会蹬鼻子上脸更近一步,唯一解决之法就是一开始便让他碰一鼻子灰。
李旭也没半点不悦,继续道:“就是在锦衣卫衙门外见到的眼线,依属下一开始的想法,安插在衙门外的人多半会属于白莲教,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好生激动,属下还以为能顺藤摸瓜跟踪他找到白莲教的老巢。”
“可在茶馆呆了一会儿后,属下便心生一个另外疑惑,从他言谈举止中,足以称得上嚣张二字,而且掌柜以及店小二的态度又是恭敬十足,生怕得罪了这位。属下不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