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数明白了!”花费不短时间,两名校尉激动的向李旭禀报道,如今他们看银子眼花的不成样子,若是再来几箱,指不定要瞎在郭府。
“多少。”李旭只求最终的结果,数目可多但绝不能少,一定要合了钟逸的心意。
“不多不少两万两!”此话一出,李旭立马皱起了眉头,这个数字万万不会让钟逸满意。
郭黎是个细致的主儿,一看李旭的样子,就知道嫌少了,可他郭家也不是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些银两已经让郭黎很是心痛,作为商人,都是一毛不拔的角色,恨不得只吃不拉当个貔貅。
“郭黎,我家大人能释放你儿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就拿这么点儿银子,你糊弄鬼呢?别说我家大人了,就是我都看不到你们郭家的诚意!”李旭可不给他半分面子,商人在这个年代本就没有地位,哪怕遇到小官小吏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儿,更何况李旭背后还有钟逸这个庞然大物!
郭黎也很无奈,俗话说花钱消灾,可这代价未免也太昂贵了,他为难道:“大人,您这话有失偏颇,郭家在海津城虽然算得上大家族,但也不是要多少银子便有多少,手底下的商铺也需要资金来维持日常开销,府宅上下的人也不可能白白给你干活,还有各方需要打点的官员,这都是隐形的支出,不瞒您说,就这两万两依着你,都是凑了许久才给您凑齐,您真要是强人所难,郭某也没有办法。”
李旭勃然大怒,跟他竟然玩这套浑的,锦衣卫何许人也,平日里专门对付混混无赖,在他们面前耍这种花招,那无疑于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既然你舍不得银子,那便守着银子过吧,你这儿子,一辈子都别想见了!”话音刚落,李旭转身便要离开。但威胁立马起了作用,郭黎爱钱更爱子,郭友是他的软肋,只要抓住这个重点,由不得他不顺从。
“别别!大人,您留步!”郭黎轻轻拽着李旭衣袖,他也不敢使太大气力,一是怕令李旭不满,二则是李旭这位年轻后生若真想离开他也拦不住,到头来只会令他受伤罢了。
李旭真就停住了,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筹集海津城剿灭白莲教的经费,没必要闹到双方不愉快的地步,他也不可能因为一时脾气而坏了钟逸的计划,不过为了取得更大的筹码,他仍是黑着脸,没有给郭黎丝毫好脸色。
郭黎虽然明白对方多半是吓唬他,但他只能让步,毕竟牵扯郭友,容不得他冒险,若因为银子让郭友身陷险境,别说郭友母亲天天与自己哭闹,就连自己都难以原谅这一愚蠢行为。
“大人,有话好商量,不就是点儿银子嘛,就算郭家一时半分拿不出来,但抵上铺子倾家荡产也要令大人满意。这件事的确是在下考虑不周,逆子触犯大宁律例,理所应当受到惩罚,但钟钦差大人大量,不仅释放了逆子,甚至只要郭家弥补朝廷亏空便已足够,您说我这老头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为何非要纠结这些身外之物呢!”郭黎一幅悔恨的模样,若非李旭知道他什么尿性,还真要被这嘴脸所欺骗。
不论真情还是假意,既然对方已退了一步,李旭便不能再强硬下去,这就跟买卖一样,若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最终只能以失败受伤,但双方皆能为对方考虑,便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他叹了口气:“哎,我也知道郭掌柜你很难办,但我身为属下,哪有话语权呢,万事皆听上面的吩咐,其实我家大人也没有什么坏心,若他油盐不进,你家公子仍在大狱关着,可大人一是顾忌漕运黄总督的面子,二则是郭公子是颗好苗子,而且正值壮年,他不忍看到海津城未来的支柱便这般早逝,这既海津之殇,同样也是大宁的损失,三嘛,郭友乃是郭家唯一子嗣,日后继承香火只能靠郭公子,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人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发生,所以哪怕是得罪朝廷,都想留郭公子一条性命。”
哪怕郭黎明知这番话掺杂水分,可心中仍是泛着感动,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家没个孩子呢,白发人送黑发人算得上天底下最为悲切的事了,郭黎想都不敢想。
他目眺远处,感慨道:“钦差大义!钦差大义呀!”
“律法无情人有情,大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郭掌柜你也应当想得明白,此事总要给朝廷一个交代,人不能平白无故就放了,海津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落人话柄对大人日后的官途亦有不浅影响。这笔银子无论从哪点儿说起,都是十分必要的,既能堵住百姓的嘴,大人也能用此各方打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在下小气了!”郭黎俯首深表歉意。
李旭急忙将他扶起,这时终于进入了主题:“郭掌柜,我不为难你,你也应当给我行个方便,这是大人给我的命令,若是完不成,回去难以交差。郭家产业涉及海津城方方面面,别说每年收入,就是每日每月,都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我也就不跟掌柜你兜这个圈子了,大人要我从郭府上最少取六万两......”
郭黎脸色一变,之前的浓情蜜意一下消散不少,提到银子,便揭开了伪善的伪装,露出了最为真实且丑陋的面孔。
李旭像是没有看到郭黎的神色变化,他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我认为略有不妥,虽然郭家势大,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郭家人谁清楚真相呢。这样吧郭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