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逸共同前来的是张万林,但对于张万林,他来这里也并不清楚要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钟逸是不可能与他说的。
钟逸来了巷子中已经近一个时辰了,他就在巷子里四处溜达,也不与人闲聊,好似就是随意的散步。
张万林与他走了许久,心中对了些不耐烦,但脸上是不可能表露出来的,只是试探性问道:“逸哥,咱们来次到底是要干什么?不去杨兄家坐一坐?”
钟逸看出了他的烦躁,可依旧摇了摇头,没有对张万林说什么,就又转了起来。
张万林见钟逸这种态度,自然不可能在追问,紧跟着钟逸步伐向前走去。
钟逸这么走自然有他的道理,虽然这里是贫民窟,但却像一个小村子,既然有规模,当然会有像村长之类的人的存在,而他们这儿的人,谁都不听,甚至官府来都没办法,可就是对村长这种人物尊重至极。
钟逸现在就是在寻找着类似于村中的人,这种人比他们一般人的屋子要好上一些,所以钟逸一再走着,就是要寻找这么一个屋子。
而什么不问杨之均呢?
自然是钟逸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了,如果不是怕出现什么特殊情况,钟逸甚至都不想带上张万林,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就算他找到村长,也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最主要的还是用银子来诱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计划,这是不可能出现的,这种事一旦做不好就是丧命的存在,钟逸怎会如此大意。
又走了那么一会儿,钟逸总算在这低矮的房屋中找到一座稍微好上一些的了,这座房子说好也好不上多少,就是多了个大门,但就是这大门,比别人看起来确实又高了一个等级。
钟逸刚想进入,却看到这房子周边的拐角之上围了一圈人。钟逸想了想,便朝这群人去了。
钟逸走进看去,这群人的衣着没有一个光鲜亮丽的,都是补丁满身的衣服,他们一个个脸上脏兮兮的,钟逸见惯了衣着体面的人,一下子看到他们的落差,还是很大的。
这些人有老有少,其中年长的白胡子都一大把了,而年轻的,却还刚学会走路。
钟逸没有离他们特别近,而是远远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他自己与张万林这一身打扮,明显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所以钟逸怕引起他们之间怀疑,因此该说的话也不说了。
虽然离的不近,但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是清晰可听的,可能是他们谈论的声音过大了一些。
钟逸听了一段时间,便知道他们只是在闲聊,并没有说出什么重要的信息,正当钟逸想走近时,他们之间一人说出的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哎,这日子可怎么活呀,官府收的税几年又加重了,去年的收税时我借的银子还么还呢,这今年,让我怎么去筹这银子呢。”一白胡子老头忧心忡忡的说出这番话。
这话一入他们的耳中,便想深水炸弹一般,炸了开来,一群人陷入了谈论之中,有人骂娘,有人诉苦。
“谁说不是呢,王永昌那王八犊子一年比一年收的多,可我却没见到这银子的去处,只看见他的府邸一年比一年大了,拿咱们的血汗钱养自己,畜生都不干这事。”一中年汉子符合道。
另一稍微年长点的男子哎了一声:“你们就知足吧,人家要你命还不是好,花点银子算什么,你知道吴老二为什么离开这儿的嘛?”
他话一说完,就有人搭上了话茬:“你还别说,你要不提这吴老二的话,我还真想不起他,可你这一提起来,算算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想见他?不可能了啊。”这一年长的男子哀怨说道。
“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也别卖关子了。”四周人催促道。
那男子紧接着又说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把这所有事都告诉你们。”
四周人专注的看向了他。
这年长一些的男子似乎有叹不尽的气,他这时候又深深叹了一声:“吴老二呀,他也是个命苦的汉子,婆姨被大户人家看上了,直接霸占了去,他去找媳妇却让人家打了一顿,报官官府又不作为,后来报烦了,又让官府把他家给抄了,这不,对生活丧失了信心才来了咱们这儿……”
“你别说我们知道的,我们就像知道他这段时间去哪了,人影都不见一个。”这人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打断了他。
“嘿,你这人,我这不马上就说嘛。”
不悦的看了打断他的人一眼之后,这人紧接着又说道:“前段时间官府又过来收税了不是,吴老二那天喝醉了酒,看见他们估计是想起了以前的苦事,就朝着官府这些人骂了几句,可官府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让他骂呢,对着吴老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吴老二窝囊了一辈子,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生起的勇气,就与这三四个官兵打斗起来,官兵也不是什么善茬,看到吴老二还手就下了狠手,估计一失手,就把吴老二腿给打折了,在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吴老二,可就在昨天的时候,我出去买菜,走到街道上忽然看到一乞丐面熟,我就凑近一看,这不就是瘸腿的吴老二嘛,他见了我就躲,我追的时候被人群堵住了,然后就在也没见过他可。”
这人说完之后,身边的一群人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有人叹了口气:“跟人家官兵怄什么气,咱们这要人没人要银子没银子的人,活着就不错了。”
另外一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