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天时间,以王永昌为由的官兵就将凤临府内的三个贫民窟全都收尽了税,当然,这也将这群苦命的人都逼上了绝路。
这三天之中,只要官兵一走,巷子里立马充满对官兵的唾骂,无数的人哀声载道,这是他们对官府唯一的反抗。
可接下来,他们也要思考如何缴税的问题,毕竟那可是二十两银子,是他们一年不吃不喝都攒不下的,他们甚至都认为我这是官府对他们的刻意为难。
的确是这样,这还真让他们猜对了,但又能怎样呢?他们该交还是得交,交不出的还是要受责罚。
可就在今日,凤临府传出一个消息:林府要发救济银。
这不禁让全城的人都振奋起来,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看得见摸得着的银子,怎么会有人不心动呢?
不过心动之余,他们也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的全城的茶馆之上,全是议论林家这条消息的。
“林家现任家主不会是傻子吧?他家的铺子都让封了三个,现在还有闲钱做这善事?岂不是博人眼球,自作自受?”
另一人不屑的说道:“你知道林家现任家主谁吗?钟逸,以前钟家那个纨绔,他败完钟家,现在不就败林家了,也不知道林重山那猪脑子怎么想的,闺女给了人家就算了,现在连多年打下的家业都要让人家败完。”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道:“这就是土包子一个,以前在钟家的时候没什么银子,现在进了林家了,看到如山般的银子,肯定要大肆挥霍一番,对人炫耀一番的。”
当然,人群中也有不同的说法:“人傻钱多咱们先不说,就单单是救济银这做法,官府都不一定能做到,而且你将他们林府与楚家比一比,楚家香料毒害咱们,而且与他理论还会遭受一顿毒打,然后你再看看林家,确实对咱们这群穷人不错了。”
“就是就是,我可不管钟逸怎样怎样的,你们也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们要娶了林雪瞳,指不定得多得瑟呢,还说人家钟逸,反正只要我能拿到银子,我肯定不会多说人家一句坏话。”
钟逸这一举措,把沉寂已久的林家推在风口浪尖上,别说在凤临府中了,就是林家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先是林雪瞳来到钟逸的屋子与之理论。
“钟逸,不是自家银子不心疼?你这么做问过我爹吗?问过我二叔吗?林家就你一人说的算了?”林雪瞳气冲冲的对钟逸说道。
钟逸面无表情,甚至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他做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有心里准备,他知道这件事在林府之中定然会引起众人的议论与反对。
可钟逸一定要顶住这些压力,眼光放长远,这是钟逸与左元打败王永昌最重要的一步。
他绝不允许人破坏!
钟逸淡淡的对林雪瞳说道:“林伯伯说过的,我全权代表他,林府一切事物,都由我一人决断。”
“可你这是在毁了林家!我绝不能任由你胡作非为!”林雪瞳气没有消,小脸通红,看来是真被钟逸这件事儿气着了。
不过也是,如果有人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花你家的钱,而且还是一大笔一大笔的话,你的反应想必比林雪瞳都要强烈。
钟逸波澜不惊,平静看着林雪瞳:“那你找林伯伯理论去吧。”
“你!……”林雪瞳气急,她就像用尽全身力气却打在棉花上一样,让人有力使不出,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
钟逸对林雪瞳一直以来都是复杂的心理,所以眼不见为净,他微微挥手:“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林雪瞳直勾勾的盯着钟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语气有些悲凉,没有了往日的傲气:“钟逸,你跟我说,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用你这么对我?”
钟逸心中一颤,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敢说出这件事?她怎么有脸说出这件事!
如果没有她的见死不救,吴大方他们他不会气,石磊也不会断了那条手臂。
现在的一切一切全都败她所赐,可她现在还有脸,还有理问出这件事!
装傻?
钟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慷慨激昂的与她理论一番,然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这不是钟逸想要的结果。
她,是钟逸来到这个时代遇到的额第一个女人,对待她一直都是复杂的感情。
可真到了两人决绝之时,钟逸,还是舍不得的,他打心里抵触这件事。
钟逸一下子像用尽了身上的全部力气,说出的话都带着些凄凉意味:“哪有的事,你想多了。”
林雪瞳瞳孔不断颤抖,她再看向钟逸的时候,眼眶的泪,似决堤一般。
钟逸不忍心看到这幅场景,他别过了头去。
而林雪瞳呢?
她则是以为钟逸不想看到她,所以她转身迅速离去了。
“哎……”
她走之后,留下钟逸一人在屋子中无比的惆怅,这感情的事啊,真他妈膈应人。
钟逸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摇出了自己的脑袋。
旋即他便来到了林重山的屋前。
他心中晓得,这件事问不问是林重山的事,但说不说却是钟逸的事。
林重山虽然当着众人的面说过卸任的事,但这是他历尽千辛万苦打下的家业,谁人又能这么轻松点放下呢?
“咚咚。”
叩门声响起。
钟逸在门外轻轻说道:“林伯伯,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