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一大早刚醒,便听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王永昌……今日要回来了了。
悄无声息的走,而又如此大动作的归来,这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王永昌危机已过,而且毕竟地位大涨,朝中的靠山又硬了几分。
钟逸这没起床已经陷入了忧愁之中,王永昌凤临府归来,第一个要整顿的便是官府之中,而官府之中也只有左元一人与他作对。
那他的目的又明确了几分,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左元。
钟逸的计划之中,左元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他来做内应,就根本不可能成事。
所以现在他的计划,一定要提前了。
钟逸刚想亲写书信一份表明心思,忽然想到徐呈辉也回来了,有他在,左元那儿自然不可能出现意外,他对于局势的把我,是钟逸望尘莫及的,这是来自于岁月的沉淀。
钟逸想明白之后便冷静了下来,现在自己不能乱动,关心则乱,只要自己一乱,就容易让人抓到把柄,早知道林家是有别人的内线的。
可这关乎生死存亡的事,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事实上,徐呈辉对大局的把握,确实比钟逸强的多。
在得到王永昌要回府的时候,他已经将所有的布置安排了下去。
……
……
皇母盛、陵园街、北街之中,正在发生这一件同样的事情。
“都他妈出来,收租!”一身官兵服的人站在刘虎门前喊到。
刘虎还没出来,他家本来就破旧不堪的门已经被踹烂了。
“官爷,官爷,有话好说,您这是干什么?”刘虎睡眼朦胧的样子看来是刚睡醒,可他出来的一刹那,就已经被吓的清醒了起来。
他家门外至少围着有二十个左右的官兵,这群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而且明晃晃的刀刃已经出了鞘。
刘虎看到这尖锐的刀刃,腿已经软了起来,已经有了软瘫在地上的动作。
可这时候,领头的官兵一拍他的脑袋,语气不悦的说道:“快点的,把你这儿所有人都聚集在这儿,你爷爷有事要宣布。”
刘虎正在诧异的一瞬间,已经被一脚踹到了的屁股上,他赶忙去向了别的人家,一家家的敲开了门。
其实也不必他说,离他最近的几户人家已经听到了这阵动静,这时候已经聚集在了这里。
他们打量着这一个个官兵,心中疑惑极了,自从这二十两银子交完之后,他们与官兵完全没有了交集,可现在?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不大会的功夫,这巷子中的人已经算不了聚集齐了,他们站在中间,四周围着的是那群官兵,官兵头子站在他们正前面,迎接着这个个不解的目光。
“咳。”
官兵头子清了一下嗓子,紧接着又说到:“听着,我们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儿……”
中间百姓一个个紧张的看着他,他们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官兵只要找他们,定然没什么好事,这是他们自从生下来活到现在得知的一个道理。
“那就是,收租!”官兵头子忽然说道。
“什么?!”人群中忽然炸开了锅,这个消息如水中惊雷一般,给每个人心头都沉重一击。
“我们不是已经交过了吗!而且他妈还是二十两银子,这怎么他妈的还收呢?”
“存心不让我们活是吧?这是将老子往绝路上逼啊!”
“大不了他妈的不过了!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他妈怕谁呢!”
这一声声震耳欲聋额的声音,充分发泄着他们的愤怒,这时候,官府对他们已经没有威慑了,主宰他们的是无尽的怒气与委屈。
可人群之中,也还是有几个心态不错的,他们对这次收税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你先听他们怎么说,说不准这次只要一点点银子呢。”
“有道理,这二十两银子比咱们以前交的要多的多,我就不信这二次收税就还收那么多!”
“不过就收少一些,咱们也没有啊……”旋即人群中便是无尽的叹息。
但就在此刻,领头官兵的一句话,打破了他们对这件事所有美好的幻想。
“你们他妈的别吵吵,老子又得不到你们一分钱,我他妈也是为王知府办事儿,而且他妈收不到银子老子还要受罚,妈的,老子提前跟你们说好了,上次收税是为王知府收的,而这次,是王知府从来京城归来得到上面命令,为朝廷收的!而且这次,也是收二十两!”
这二十两这三个字说完之后,其中有几个老人已经软瘫在了地上。
他们嚎啕大哭:“完了,完了,这是要我们的命啊!就算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也不值这个价钱啊……”
“老头子啊,我这就下去陪你,反正我这次也活不了了!”
老人一语话毕,冲着结实的墙壁便撞了上去。
“张老!”
一中年男人急忙向那老人的方向冲去,就这么伸手一挡。
这才将老人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多亏此人的手疾眼快啊,不过就算这样,老人的头也是擦破了一层皮,猩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被老人这么一闹,这群巷子中的人不免兔死狐悲,这压抑的气氛总归要被打破的。
不知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既然他们不让咱们活,那咱们也别让他们好过,妈的,老子就算死,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句话,点燃了这个本该爆炸,却压抑住的炮竹。
但有些东西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