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带他来到的是一间茅厕旁边,怪不得让钟逸感受到一股子恶臭。
这同样也让钟逸了解到,原来古代有钱人的茅厕也是同样的不堪,似乎古代还有一个皇帝是掉进茅厕之后溺死的,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真是一种屈辱的死法。
“公子,你看这边的枯井,方才有人从这儿听到人的呼声。”
方士的开口打断了钟逸的乱想,这时,钟逸回过神来,向方士所指的井口看去。
入眼间是几颗枯草,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点黝黑的泥土了。
等等!
钟逸忽然眼瞳微缩,他看到的竟然还有不知道是人是动物排除的粪便?
粪便已经发黑,想必是时候已长,风干成了现在这样。
作为一府之长的王永昌会在这里?
那可是一个十足的体面人,这种污秽不堪的环境,怎么能让人呆的下去呢?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正因为他有了现在的位置,才深知性命的重要性,只要活着,什么不能忍受,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更不必说这些普通人。
既然如此……
“哪有什么人,方士,老眼昏花了吧?再说这地方,你看看,全是粪便,王永昌那厮有这勇气?走吧走吧。”钟逸朝着方士挤眉弄眼。
方士先是不解,后来似乎明白了什么,配合着钟逸的表演:“对对对,公子,刚才都怪我,确实是我眼花了,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一只土狗跑了过去,哎,公子,都是我的错。”
“行了,继续找吧,别在这儿耗着了。”钟逸说完之后便响起了离去的步伐。
……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方士藏不住肚中的心思,他诧异的看着钟逸:“公子,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催促着我离开呢?再如何也应该派一人下去看看啊。”
“井里……有刀。”钟逸轻轻说道。
“什么!”方士一下子惊了起来。
“我不会看错的,井下应该是有一个缺口的,所以咱们从上面看不到,缺口之中自然藏着人,我不清楚井里边到底有几个,只看了明晃晃的一角,所以才匆匆催着你离开。”钟逸解释到刚才的所作所为。
方士焦急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钟逸嘴角挑起一摸微笑:“山人自有妙计。”
可这笑容却让方士感觉浑身一震,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而起。
……
……
“兄弟们,我怎么感觉这天这么冷呢?”刘虎看着周围聚着的人群问道。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刘虎、牛宗、方士已经带着一群人又来到了枯井旁边。
而这次,他们来的不仅是人,随身还带了不少木柴、枯叶子之类可以烧火之类的东西。
牛宗在方士之后附和道:“你这么一说,我这身子也有点冷,肯定是他妈王永昌这畜生造孽太多,报应全算在这府上了,孤魂野鬼离不开才让这府邸之中如此寒冷。”
“对对,我牛哥说话就是有道理,既然各位兄弟感觉冷,我们就不如烧点东西?不仅祛了身子的寒冷,又能去除府中的阴冷?”
“妙哉妙哉……”
三人达成一致之后,便开始烧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股子浓烟升了起来。
刘、牛、方三人相视一眼,拿起手中的蒲扇就朝着井扇了起来。
众所周知,井就是一个笔直的通道,下方自然是没有通风口的,所以烟只会聚在井底经久不散。
这时候,井中有轻声咳嗽声响了起来,而旋即而来的是刻意压低的人声。
“不要命了,给我憋着。”
说话此人是王永昌,而那咳嗽的自然是他的师爷刘斌文。
王永昌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刃,眼眶红彤彤的,他没有掩盖口鼻,任由一股一股的浓烟充斥在他的口鼻咽喉。
井底之上。
“兄弟们,还冷不冷了。”刘虎招呼一声。
牛宗哈哈大笑起来:“好多了好多了,不过我怎么感觉这口枯井一直在散发着寒气呢?要不让它也取取暖?”
牛宗刚说完,方士就拿起一根即将烧尽的木枝,一抛就到了井里。
王永昌气管与肺里一阵火辣辣的,甚至都感觉到一些轻微的眩晕,可这时候,一截冒着浓烟的树枝抛了下来,更让他与刘斌文雪上加霜。
他看向刘斌文时,刘斌文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片刻之后,钟逸来到了井口,他朝下看时,井里已经完全陷入浓烟之中,能见度连半米都未到。
钟逸被呛的咳嗽了两声,他不禁皱起眉头。
王永昌现在绝对不能死,必须要将他抓上来,然后逼迫他签伏罪状,只有这样自己才算师出有名,朝廷追查下来也是怪罪不得,否则按照这种程度的事传到朝廷耳中的,必然是一群刁民逼死父母官,在加上王永昌朝中的靠山,钟逸他们就是黄泥巴掉到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死。
正当钟逸考虑要不要下去救人时,井下传来了一阵人声带着咳嗽之声。
“别烧了,咳咳……,我出来,咳咳……”
钟逸脸上露出微微笑容:“放绳子。”
刘虎受意,将一捆新做好的麻绳扔了下去。
井下的人将绳子绑好之后说道:“拉吧。”
钟逸没有接手,但看到刘虎这几人用足了力气,心中微微疑惑,就算王永昌是个胖子,这几个靠个把子力气为生的汉子也不该拉的这么艰难。
难道?还有人?
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