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卷起府中一堆枯叶,王永昌静静看着吹卷在风中的叶子,良久之后,他目光扫过院内的所有人。
现在的院子中已经集聚起一大群人,有些人认识,有些人却是新面孔,或许听说了王永昌被抓的喜讯,这群新人才匆匆赶来,不知是看热闹,还是来解气的。
王永昌目光最后定格在钟逸脸上,他平静的好似他依旧手握精兵一般:“钟逸,既然老夫今日被你抓到,天意使然,要杀要剐由你便了。”
钟逸心中咯噔一声,看他的态度,这伏罪状是万般不会写了,若是将他抓捕起来从长计议,应该会有一些胜算,但形势使然,这么多人已经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这不杀他,绝对不行,但杀了他,这善后之事怎么做?庙堂之上绝不仅仅会由舆论引导,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们这场运动就会被定义为造反,这……不可行。
钟逸面色流转,呸的一声怒骂道:“杀了你那是便宜你,来人啊,将他抓进地牢,明日午时当众斩头,我要这凤临府的百姓,都看到你这畜生的下场!”
王永昌听到此话脸色一变,他刚才的平静荡然无存,现在不杀他,承受的便会是万般折磨,王永昌眼中爆发出一阵狠厉,拿起手中的刀便朝自己心口扎去!
钟逸大骇,急忙喊到:“他不能死!”
钟逸身后紧跟着传来一阵呼声:“大人!傲天救人来迟,请受大人责罚!”
王永昌手中刀刃已插入心口位置,粘满泥土的衣服渗出点点血迹,可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他一把抽出肉中的刀,看着钟逸身后的楚傲天哈哈大笑,王永昌面若痴狂,但钟逸看的出,这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钟逸随即也转过了头,他看着正朝他怪笑的楚傲天,脸上阴晴不定。
楚傲天先开了口:“钟逸,枉你现在是林家家主,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传给你家主之位的林重山吗,我与他虽然是老对手,可却又英雄相惜,他老来老来,却是看错了人,往自己家引了一个叛贼,钟逸小贼,我现在就要平定叛乱,杀尽你等反贼!”
钟逸万口莫辩,他知道自己一旦在檄书上写上林家钟逸的时候,林家已经脱不了干系,但他没有办法,只有借助林家的影响力,才能找到更多愿意帮助他的力量,而且就算这次不牵扯林家,一旦王永昌位置坐稳之后,首先要动刀的,还是林家,时间先后问题罢了,倒不如去放手一搏。
“王永昌老贼所做,神人公愤,人人得而诛之,我做的只是朝廷马上要做的事,你们这群王永昌的走狗,迟早会跟他坠入灭亡,倒不如现在弃暗投明,跟我共同讨伐这王老贼,在凤临府之中也能赚得一个好名声,到时候凤临府中的好姑娘能不为你侧目?”
钟逸这番话,并不是给楚傲天听的,这是让楚傲天身后跟着的人知道现在利害。
果不其然,虽然钟逸所说虽然效果不是太大,但楚傲天身后还是有人还是有些宠宠欲动,毕竟男人一生的追求也就银子跟女人了,钟逸将女子倾心说予他们听,无论是谁或多或少都会心动起来。
楚傲天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他大骂一生:“信口雌黄,蛊惑人心,楚家子弟,给我上,谁人夺取钟逸首级,白银千两,我楚傲天说到做到!”
身后一干人等眼中忽然冒出贪婪的目光。
王永昌此时也不甘示弱:“凤临府任意官职,任你来当!我王永昌!同样不食言!”
王永昌这个诱惑,更是让众人红了眼,早知道,无论官职大小,代表的都是一种身份,一种高人一等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拼命吧!
刘虎、牛宗、方士三人深知钟逸的重要性,急忙将他护在了身后,而他们的心腹则是挡在了他们身前。
钟逸手疾眼快,瞬息之间控制住了王永昌,可王永昌似乎知道钟逸不敢杀他一样,他有恃无恐的大喊到:“傲天!别管我,杀了这群反贼!为国捐躯,我死而无憾!”
我呸!钟逸打心底里骂了声娘,王永昌虽然杀不得,但钟逸同样能让他受些皮肉之苦。
钟逸锋利的刀刃如同插豆腐般插到了王永昌的大腿之上,王永昌“啊!”的一声,爆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腿上顿时血流如注,他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楚傲天与他带来的人也冲到了钟逸他们面前。
他们目光凶狠,看向的似乎不是钟逸,而是大笔银子与官职。
楚傲天一声令下:“杀!”
近百号人拿出不知从哪藏着的棍子与钟逸身前的人打将起来,楚傲天老当益壮,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他首当其冲,冲着最前一人一刀砍了下去,那人顿时头身分离,到死,他的表情都是错愕,他丝毫不会想到,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就起了?
他脖间溅射的血迹喷了身边人一脸,没当楚傲天过来,他腿已经打颤起来,一下子软瘫在地上,任由乱棍将他打昏过去,虽然不知道是否起了,但头上流出的鲜血却是让人看出他的情况不妙。
还未开局,钟逸这边已经损失两人,这个局面对钟逸太为不利。
不过也是,他们都是些穷苦人,懦弱怯懦,怎么会见过这么凶险的场面。
或许是开始时的无往不利,让战斗的简易在他们心底生根,但现在残酷的现实却告诉他们,他们很可能会死!
钟逸身边也就二十人左右,被楚傲天开头两手一震慑,更是生不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