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伯,我就先告辞了,香料铺子这段时间忙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希望林伯伯可以多上些心,毕竟都曾是咱们的心血。”
林景福郑重道:“你让重山放心,曾经林家最辉煌的时候我在,那在最落魄的时候,我定然不会走。”
钟逸话锋一转:“不过您放心,林家落寞只在这段时间,我已经有补救的方法了,几日之后您便会看到成效的。”
林景福被钟逸勾起了好奇心,他清楚钟逸不会无的放矢,可到底是什么方法呢?几日便会看到效果,看来是秘籍了……
钟逸收起林忆刚写好的那幅字,朝林忆笑道:“林姑娘,这枚玉佩你就收下吧,它是前段时日斗诗大会的奖品,不过是刘长卿刘老送予我的,应该不是什么凡品,我天生不爱好这些古玩,倒不如借花献佛,送你了。”
林忆依旧对他没有笑脸,不过礼物还是照收不误。
钟逸望了眼外表与内心完全不一样的林忆,轻点两下头算是告别了。
只是在钟逸离去之时,林忆的眼睛如魔怔一般盯着钟逸的背影。
嘴里嘟囔了一句,但谁都不清楚说了点什么。
……
……
钟逸从林景福那里出来之后,便一一去了林家铺子旧伙计的家中,因为钟逸曾在铺子被封之际给过他们心理准备,所以此行,算是很顺利了。
林家崛起,指日可待。
……
自从刘宁之事过后,左元加强了对王永昌的看守,每次送饭的人不仅要经过排查,而且随行三人,这三人一定要有当地官府,易峰士兵还有钦差杜文的人,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相互监督,相互制约,早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巨大利益的诱惑之下,谁能忍受的住呢?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左元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王永昌入狱第五天清晨。
看着破败木窗外投射进来的一缕阳光,王永昌只觉得手脚冰凉,期待中的皇帝赦令还没到来,再过三个时辰,他将被押赴等凤临府菜市口,当着凤临府所有百姓的面被刽子手千刀万剐。
“赦令,赦令啊……”王永昌痴痴盯着窗外,老泪潸然而下:“皇上!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不想再掌管凤临府,只想回老家度过晚年,皇下,赐我一个好下场吧……”
可任凭他千呼万唤,什么都不会发生的,要知道,他于皇上,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臣子,真正能救他的,是自己的百姓,是凤临府的百姓。
窗外的清晨,树枝上百鸟争鸣,一派生机。
窗内的脏乱牢狱内,一具苍老的身躯半趴在地上微微颤抖,在无比的恐惧中静静地任由生命一点一点走到尽头。
终于,地牢外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默默祈祷的王永昌。
王永昌从铺满潮湿稻草的冰凉地上跳了起来,赤红着双眼呼吸急促地盯着牢门方向。
……皇上的赦令圣旨来了吗?刘大人终于接到了我的消息,我终于不用死了吗?
或者是……押他赴刑场的官兵?
王永昌仿佛在进行着生命中最煎熬的赌博,在恐惧中静静等待老天对他的宣判。
杂乱的脚步声走到牢门前站定,昏暗的牢门外,一道冷漠无情的粗犷声音大声道:“王永昌,时辰已到,刑场吃完断头饭准备上路吧!”
王永昌两眼圆睁,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软,整个人横趴在牢门口,仿若疯子般张大了嘴,嘴里流出浑浊的口水,喉咙眼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嗬,嗬……”声。
外面等待押人的官兵挥了挥手,厉声道:“给他戴上重枷,带人犯王永昌赴菜市口!”
一名兵卫掏出牢门钥匙,正打算把牢门打开,趴在地上的王永昌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整个人蹦了起来,两只枯槁的手穿过牢门栅栏,死死抓住大锁,不让兵卫开门。
“求……求求你们,再等一会儿,就等一小会儿……”王永昌带着哭腔凄然求恳。
门外的官兵怒喝给我把手松开!”
王永昌疯狂摇头,眼泪鼻涕糊满了一脸,抓着大锁的双手却愈发用力,仿佛这把锁已是他唯一的生机,松开,生机便流逝了。
官兵大怒,抄起绣春刀的刀柄,狠狠砸着王永昌的双手,王永昌一边哭一边咬着牙,鼻孔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却仍死握着不肯松手,很快他的双手便被砸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
“皇上赦令马上就到了,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刘大人一定舍不得我死,他绝对会说服皇上的,求求你们再等一等,你们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吧……”王永昌嚎啕大哭,接着忽然想什么似的,精神振奋道:“我还有银子!我有银子!我把银子都给你们,三十万两买一个时辰如何?只求你们再等等,我不想死,皇上不能让我死,刘大人离不开我的,我死了刘大人怎么办啊……”
牢门的大锁被王永昌死死攥在手心里,无论兵卫怎样用刀柄砸他的手,王永昌死活不松开。
一直到这个时候,王永昌仍坚信皇上马上会有赦令到来,其实他信任的并不是皇上与他的情分,他坚信的是刘大人不会让他死,因为他进入刘大人的阵营已经十年,十年啊,就算是条狗都会舍不得吧?这十年辛苦积攒下来的情分是他最大的资本,他一直觉得这份资本没有消失,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他一命。
刀柄一下又一下狠狠砸着王永昌的双手,王永昌已无泪可流,额头疼得渗出豆大的冷汗,仍死死咬着牙不肯松手,疼得厉害了,王永昌忽然嘶声凄厉大呼:“刘大人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