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耕,你到底怎么了?咱们现在的状态便是黎明前的曙光,如果这个时候倒下了,那先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你想想,咱们从哪个迷宫到现在这地道,经过了多少磨难,我们绝对不能放弃啊!”钟逸这番话可谓是情真意切到了极点。
但反观赵耕,却不为所动,他依旧沉默着,而且心情似乎比刚才还要低落。
钟逸一看没有效果,又开口道:“你不是想去万花楼嘛,这次出去,我绝对带你去,破了你这处子之身,你想想,人间开心的事这么多,咱们什么都没有享受过,你不能一心求死,而且你不是还有相见的人吗?那个小乞丐,那个粉衣小姑娘,相见与红尘亦相识与红尘,再从相识到相恋,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个过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每个人都想要这样的感情吗?我不信你没这么想过,你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我能看的出来,重情义又有担当,我相信很多姑娘都会喜欢你这种样子的男人,赵耕,你还有父母啊,我知你心有对他们有怨恨,因为你心底想,是用自己换的馒头,你就像货物一样,而这十多年不错的生活一定让你打消了一些怨恨,但绝对没有全部打消,难道你不想亲自跟爹娘说这件事吗?难道你就一辈子将它烂在你心底吗?赵耕,你他妈一定要给老子振作起来,是谁他们说只要他没事,就断然不会让我有事,可现在他快要有事了,这让我怎么办?”
钟逸虽从黑暗之中看不清赵耕的表情,但依旧能感受他炙热的目光。
他,似乎有些打动了。
其实说实话,钟逸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让人信服还是挺有一套的,这事说的好听些叫鼓舞人们,说的难听一些便是欺骗众人,但奈何太过真实,像发自肺腑的声音,所以才让众人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于他,当然,他也并没有让人失望过。
赵耕也属于众人这一行列,所以对于钟逸的嘴还是欠缺一些抵抗力的。
他盯着钟逸,良久之后开了口,他质问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对我爹娘有怨气的,这种感情我自己都不知道,而且他们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坚持将我留在家里,那就真的是一家都要因为饥荒而饿死,直至今日,我还认为,他们当初做的是最明智的一个抉择。”
钟逸听完之后呵呵直笑,他就一句话,打破了赵耕的心理防线:“你真的问过自己的心吗?”
赵耕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钟逸,脸上表情似是思考,似又是迷惑,愤怒,委屈,各种心绪瞬间从心中爆炸开来。
钟逸只听到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颤抖的说道:“我,到现在,确实在心里还有一丝记恨他们,我知道,这是不该存在的心理,我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别往这个方面想,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念头像发了疯一般的蔓延,我欲加阻止,它愈加强盛,直到最后彻夜未眠,整夜都在想这种事。”
“钟逸,你说,为什么当初会是我呢?我哥不行吗?那时候我才那么小,他们怎么忍心让我一人出去呢。”
钟逸频频点头,该有的附和还是要有的。
但是,他也不能全部苟同。
不过按照平常来说,钟逸这种事是不好评头论足的,说到底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更不用说自己。
但今日情况不同,如果赵耕真要不开导一番的话,他真可能卡在那个死角再也出不来了。
所以钟逸想了一想,陈恳的对赵耕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我相信你的爹娘对你也是抱有同样愧疚的,这个你可以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之中看出来,他们总是变着法儿的弥补着你,赵耕啊,你要记住,天下爹娘都是一般心思,只要自己孩子能生活的好,他们宁愿自己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所以他们对你的心思你是完全不用担心的,而且对你跟对你哥,都是一样的态度,一样的心情,甚至对你比你哥还要更好一些。”
钟逸说完之后,赵耕脸色柔和下来一些,没有刚才那本沉重的表情了,这对于钟逸,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紧接着钟逸又拿出了自己的方案:“赵耕,如果我是你的话,这次出去之后我一定会向他们说清这件事,说清楚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清这些年的辛酸苦辣,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夫妻尚且没有隔夜的仇,更不用说血浓于水的亲人了,你们之间的隔阂与误解不可能一直拖下去,拖到他们入了土,拖到成了自己心中伤,这件事,是一定要解决,给自己与父母一个交代,真的赵耕,我确实认为此事十分必要,必要到马不蹄停的去做。”
赵耕此刻忽然悔悟过来,他嘴中念念有词:“是啊,是啊,我要跟爹娘说清这件事,一定要!”
赵耕说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狭小的地道将一切声响都扩大到数倍,钟逸真切的听到了耳朵里。
正当钟逸呼了口气之际,赵耕忽然到了他的跟前。
钟逸不明所以,赵耕却真诚的对他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他知晓赵耕不是矫情的人,这声谢谢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不容易,不过钟逸说这么多开导他的话,并不是为了这谢谢二字,他要的也只不过是赵耕走出心底的困境罢了。
还好,结果是非常不错的。
钟逸故作轻松:“多大的事呢,走吧,咱们歇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休息够了就该出发了,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