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逐渐清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时辰过来了,虽然在其中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整个人如同白痴一般,眼神呆滞,与常人完全不一样,而且他还是不会说话的,就算看到他张大嘴巴,发出的也是支支吾吾的声音,根本串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也就是接下来的时间当中,才逐渐正常起来,但真的恢复神智之后,好像受到偌大惊吓一样,看谁的眼神都是逃避的,似乎每个人都会害他。
“楚平,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如今自家的香料也是让你体会到它的滋味了,有毒没毒,这此你还有何话好说?”
左元望了望屋外的天色,已经快接近傍晚了,再托的话不免到了夜里,俗话说月黑风高夜,作奸犯科时,这时候让楚家人捣出什么乱,就不好了。
所以他不再管楚平如今是真否真的恢复正常,这便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最后审判。
楚平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他看向左元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脸上神色是无尽的平静,可平静之下,却多了一些绝望的滋味。
他摇摇头苦涩的笑了起来:“你们呀,可真是为了我而煞费苦心,楚家香料有没有问题你们心中清楚。”
左元一拍桌子,怒声道:“大胆楚平!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又亲自感受到了香料的毒性,竟还能无耻狡辩,这是置本官于哪里?置公堂于哪里?置公道又于哪里?”
楚平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认罪!谁说我楚平不认罪的!我要抽身而出,不就愧对你们所做的万般努力了,为了不让你们的努力付之东流,我......认罪!”
“认罪”这两字,是楚平喊出来的,不过听在众人心头,倒是心生各种感慨。
但无论怎样,这个结果是不会变了。
待左元匆匆结案将楚平放入牢狱之后,这公堂对峙,也就结束了......
......
......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时间,依旧是深夜之中的林府,依旧是钟逸那间书房之内,而且......还是那两个人。
张大春来过一次之后便熟络了起来,没有在钟逸的吩咐下已经坐到了钟逸对面。
钟逸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这般行为在他心中完全构不无礼二字,相反,他还很愿意跟手下人如同朋友这般相处。
“钟公子,小人不辱使命,这件事......算是圆满结束了。“
钟逸淡淡笑了起来:“为什么说算是呢?楚平铃铛入狱,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张大春嘿嘿一笑,接着对钟逸说道:“小人倒是希望他死在杨老的mí_yào当中,这队公子来说不是更有利嘛。”
钟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大春,楚平若是死公堂之上,这才不能叫圆满呢,现在这种结果才是理想中的。”
张大春眉毛一挑,不禁开口问道:“啊?为什么啊?”
钟逸倒不是嘲讽此人愚笨,只是心知他脑子转的有些慢,所以只能通俗的解释道:“若他今日死了,我得到的东西就会变少,但如果他只是入狱,我便能一点一点蚕食掉楚家,到时候获得的利益,是如今的百倍千倍,你说这么算下来,哪种是理想结果呢?”
张大春恍然大悟,虽不明白其中道道儿,但是要多要少这么问题,他还是看得透彻的,他呵呵笑道:“倒是倒是,能要更多的银子,自然不会往好了要,这么说来,他现在死是很不合适了。”
“是极不合适!”
两人相视一笑,这两日压在他们心中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杨老没有出差错吧?”
张大春急匆匆的来到这里,只与钟逸说了大概结果,其中细节倒是没有详细说来,这不,钟逸开始问了。
谁知张大春不听这名字还好,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后怕神色,他喘了两口粗气,对钟逸道:“能将楚平彻底扳倒,确实是杨老的功劳,若不是他对香料做的手脚,楚平今日一定无罪释放,但在正堂之上,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杨老的,因为我从他的脸上不止一次看到了愧疚,要是哪次心中一激动,一下将事实说出来,这不是功亏一篑了嘛,好在直到最后也没有开了那口。”
听张大春这么一说,钟逸已经能够想象到正堂之上的一些情景,虽然他与杨老接触不多,但无论从行为还是言辞上来说,他对于说谎,甚至对于害人还说,都是万般排斥的,若不是他的礼物确实够分量,杨老才不会做这件事呢。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钟逸的担心一直到他接受礼品之后便没有了,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便不可能轻易脱身,而且钟逸根本不害怕鱼死网破。
他只是二十多岁的少年,而且经受过现代教育的洗礼,名誉对他来说,那就是狗屁,他根本不在乎,但杨老不一样呀,他的清誉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临老临老给他扣上一个利欲熏心不配为医的帽子,你让他怎么能受得了呢?
所以一旦他接受了自己的礼物,是根本不可能反悔的,哪怕心中对他自己万般咒骂,可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这是钟逸早已摸透的点,所以他才敢与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合作。
如今这个时代的人啊,想要的太多,但同样被更多的东西束手束脚,一个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怎么跟他这种真小人斗呢?
“大春,这件事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