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单浩走后,牢狱中阴影处走出两人,其中一人身穿官差衣服,而另一人则是左元。
他们移步牢房之外,如今天色漆黑,两着看着一本书。
左元慢慢靠近,可到了他的身边,他依旧沉浸在书中的内容,对周边的动静丝毫没有注意的到。
左元从书边角便能看出这是一本古书了,无论是纸的材质还是色泽,都透漏出一股岁月的味道。
左元见徐呈辉如此专心,倒也没舍得提醒,他就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徐呈辉依旧没有注意到他。
他心中有事,自然不能再等下去,便轻声开口道:“呈辉。”
徐呈辉身子一震,显然被左元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了。
深吸一口气之后,徐呈辉才转过头来,他看到慵懒坐在椅上的左元,淡淡笑道:“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左元微微一笑,打趣道:“哪里是我不通知你,明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进来房间可有一段时间了,可你这眼睛里,只有书罢了。”
徐呈辉表情略显抱歉,他这才想到了刚才沉浸在书中的自己有多么忘我。
“倒是我的错了,不过元哥,你这里有这种古书,也不跟我说一声,哪能这么金屋藏娇呢?”
左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指了指徐呈辉手中捧着的书道:“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本朝的字我就已经认不全了,更别说这歪歪扭扭像蝌蚪一样的东西了,这些东西只是我用来充当门面罢了,你若是喜欢,全拿走也行。”
徐呈辉面露欣喜,他问道:“真的?”
左元看他如同一个稚童,心生好笑,不过依旧回道:“我看都看不懂,要这件东西有什么用?君子不夺人所爱,还不如借花献佛,送与予你了。”
徐呈辉若获珍宝,一遍遍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对了,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左元抽出空来才问出了此次来意。
徐呈辉“哦!“了一声,这才想起了这件事。
他对左元道:”我听说元哥又将楚平抓回了牢狱?“
左元自然不对他多加隐瞒,如是说道:”是。不过倒也事出有因,楚家香料毒一妇人昏迷,然后有人报官才抓回他审问,审问过后自是有罪无疑,我这才将他放入大牢。“
徐呈辉默默含笑,他似是而非的问道:“楚平不一定是真的有罪吧?”
左元摇了摇头,对他实话实说:“说真的,我确实不知道那位昏迷的妇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这件事发生的太凑巧,让我猜测这是钟逸的安排,毕竟如今的凤临府中,也只有我与他和楚平又仇了。”
“钟逸......他倒有极大的嫌疑......”
对于先前钟逸被抓回衙门那件事,左元自然也是和徐呈辉说过的,所以此刻徐呈辉听到钟逸并不显得惊讶。
“可这由于我有什么关系呢?人证物证俱在,而且很多人都亲眼所见,就算上面下来人查冤假错案,我也不可能担上责任。”左元不置可否的说道。
徐呈辉对他的话倒是认可,他坐在屋中一把椅子上,看着左元又说道:“而且楚平被捕入狱,是对我们最有利的,这倒与钟逸的计划不谋而合。”
左元“恩”了一声,紧接着问道:“呈辉,你急急忙忙让人叫我回来不是说这件事的吧?”
徐呈辉轻笑起来,他反问道左元:“那元哥看我像很闲的人吗?”
“不像。”
左元立马回答。
“这就对了,我此次叫元哥回来,是有一好计!”
“何计?”
左元好奇问道。
“自然是针对楚平的计谋。”
“说来。”
徐呈辉也不卖关子:“楚平手下有一穷凶极恶之徒名叫单浩,元哥可知?”
“单浩?“
左元想了一想,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位凶狠的汉子模样。
旋即便对徐呈辉道:“知道,当初他杀害了五十多口人,一大家子全让他屠杀殆尽了,就连一条狗都没有放过。”
“他现在为楚家办事,元哥也知道?”
“略有耳闻,当初王永昌当道的时候,我记得楚傲天花大笔银子从牢狱之中买出的这号人。”
徐呈辉又道:“这位单浩,与元哥你手下一官差交好。”
“哦?我手下官差?叫什么?”左元陷入迷惑当中。
”叫做姜阳,不过元哥你应该记不太清楚了。“
左元点点头:“确实。”
紧接着又问:“这与你的计谋有关系吗?”
徐呈辉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这次楚平是死不掉的,一是犯事太轻,二就是元哥也不像让他现在就死,所以我倒是有一条与元哥想法契合的计谋。”
左元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倒没有将这个想法与徐呈辉提起。
旋即又听到徐呈辉对他说道:“单浩与姜阳交好,元哥可让姜阳泄漏消息于单浩,然后告知他说大笔银子就可以营救楚平,到时候单浩自然会前来看望楚平,楚平身陷局中,决然看不清现在形势,能用银子搞定的事,他一定不会犹豫,这么算下来,元哥你不又能从中打捞一笔了吗?”
左元连连说了几声对。
他心道:楚平被放也只是时日问题,他这种罪行只够吃些皮肉之苦,远远达不到斩首的地步,与其如此,还不如赚他些银子呢!
......
......
左元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他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