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找你来,专为此事。”
赵耕匕首仍然抵在孔富脖子之上,不过刀尖却离开肌肤远了一些。
孔富自知没有性命之忧,胆子便大了起来。
他问道:“还请英雄明示。”
“楚平与我家主子,是仇人,不死不休那种,本来我家主人已经施计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可被你们三人这么一搅浑,便让楚家枯木逢春,绝处逢生,所以我才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游说三位。“
赵耕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了这番话,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孔富心中暗骂道,游说?我呸!这他妈摆明就是威胁!
可如今自己的小命就在人家手中,又怎么敢反驳一二呢。
自然只能说道:“小事小事,英雄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这不就是几句话的事嘛,我孔富并非缺他楚家一个铺子就不行,这些东西在我看来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赵耕心中冷笑,如今被我用匕首抵在脖子上的时候是这么说,可我要一走,还不值背后怎么骂娘呢,现在口中的英雄,迟早要变成被你唾弃的狗熊。
不过赵耕却不在乎这些,毕竟让人骂两句也少不了几块肉,而且,对一个人不闻不问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有人骂你,至少说明你在他的心中留了一个印象,虽然这个印象并不是好的。
“孔富,我话与你明说了,我入孔府,如入无人之境,虽然你心中可能不服,你以为我是趁下人疏与守卫,我才进入了,可我还真跟你放下这大话了,你这孔府,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来就来,走就走,没有一个人能留住我。”
孔富正想狡辩,但赵耕接着又道:“若你打上官府的主意,趁早告诉你还是算了,至于为什么,我走后给你留下一封信,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家主子说了,他并非想断你们的财路,那几年楚家的铺子,他一个人是吃不下的,所以倒时候还会归还你们三人手中,并且是以更低的价格。”
此话一说,孔富心中顿时一震,当下便问:“当真?”
赵耕见得如此市侩模样,轻哼一声,道:“是真是假,你看完我丢与你的这封信,你便全都明白了。”
话音刚落,只听木门“吱钮”一声,恍如一阵青烟过境,孔富脖子处的冰凉瞬间消失,屋内只剩他与柳红二人。
不过孔富吃不准那人到底是真走了,还是在暗中观察,又稍微等了一段时间,他才点着屋内的蜡烛。
蜡烛燃起,屋子顿时亮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看到留在他床边的一封信件。
孔富拿起那封信,捏在手中仔细端详片刻,不过却始终没有打开的心思。
这时候柳红也泛过来了一些,她刚才显然是听到孔富那番话了,不过她又能怪罪什么呢?
她本来就是孔富的妾,这番荣华富贵是他带来的,他能让自己享受这一切,当然也能让它们消散如烟。
再者来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妾......也算夫妻吧。
她伸出细腻的双手,放在孔富头上轻轻捏着。
“老爷......没受伤吧?”
孔富知道刚才她受了那人的一脚,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点感触的。
“无事,你呢?那一脚重吗?”
女子一听此话,眼中蕴着的泪顿时一涌而出,她抽泣道:“谢......谢老爷关心,小女能为老爷受这一脚,也算是自己的福分了,老......老爷没有受伤,这就够了。”
孔富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虽然自己一臂是环抱不住她的肩膀的,但依旧很是温柔。
这个时候,他才打开了那人留下的信件。
可打开信件那一刹那,他便被署名惊到了。
林府钟逸......
这可是凤临府的大红人啊。
林家那时再次开业的时候,易峰都去捧过场,而且现在听小道消息传言,说钟逸又与左元扯上了关系,更有甚者说,他于左元在推翻王永昌的时候,就已经是盟友了。
虽然这些消息并不知真假各有几分,但唯以能得出的东西便是,钟逸真的与左元勾结。
怪不得方才那人让他别打官府的主意,原来原因在这里。
想到这儿,他才重头开始看这封信。
信中道。
“孔富伯伯,钟逸小子因林家之事耽搁,拜访您之事总是一拖再拖,今日本有要事相求,但无奈只能以信件相见,我知手下并非什么懂事之人,所以在这里现行表达歉意,后辈钟逸与楚家结仇凤临府人尽皆知,钟逸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而楚家却得寸进尺,誓要将林家被凤临除名,待到此番无路可退境地,后辈才想与他致命一击,计划本以全部做奏效,可因为您与另外两位前辈即将要与楚家进行的交易,为楚家雪中送炭,我只您与楚家并无情谊,此番只是为了自家打算,因此,钟逸也承诺下您这件事,待林楚之事彻底解决之后,你预定的铺子,定然以更低的价格给您。”
信到此处,别无他话。
不得不说,这封信用尽谦卑词汇,让人读完如沐春风,好像看完夸奖自己的誉词一般。
但人不是只听好听话就能够了呀,他的承诺,到底当不当真呢?
孔富此番借着烛光,好好打量着这封字迹娟秀的书信。
”哎......“
片刻之后,孔富长长的叹了口气。
算了,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吧。
钟逸,他得罪不起。
无论是易峰还是左元,都是凤临府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