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底下听他们议论过,说当下人这么多年,就遇到过两位好的老爷,一位是我爹爹,另一位呢,就是你,而且他们能感觉到,你是最能体会到他们心里想什么的人,能给予他们一种很舒服的东西,不过他们没有几位上过学的,这种东西就没有形容出来,钟逸你倒是说说,你给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啊?”
钟逸看着林雪瞳好奇的眼睛,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或许......是尊重吧。”
钟逸语气虽不肯定,但他心中却确认十足,他带给这群人的,就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可就是这最基本的东西,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
林雪瞳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甚至她对这个词语的意思并不非常清楚,但她心中也不知为何,对这个词语肃然起敬。
“哦!对了,你睡的时候,左元派下人来过。”
“他来干什么?”
钟逸心中忽然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听林雪瞳开口说道。
“他好像说请你老地方一叙,听传话人的语气,似乎是商量什么很重要的事。”
钟逸不禁皱起了双眉,他这才是回府的第一天,左元的请柬就已经送到了,看这样子,他对自己的动向很是了解啊,是府外安插什么眼线了吗?又或者......府中也有他的人?
不过他与左元现在并没有直接的矛盾,他只不过是暗地了摆了他一道,楚平这么不清不白的死去,让左元只能垂涎于偌大的楚府而不能有动作,毕竟抄家是要有名堂的,这叫做出师有名,而楚平只要活着,就会让左元抓到把柄,就算没有把柄,也能制造把柄,但他一死,左元就想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本来制定好的一些列计划全都用不上了,现在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楚家不能动手。
难道左元是要准备对他动手了?断人财路无异于取人性命,不过他现在能在凤临府合作的人也只有自己了,就算要对付自己,他也要考虑清楚利弊。
“喂,你怎么跟他有老地方的?你们经常联系吗?”
钟逸看着林雪瞳一幅小侦探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想笑。
他打趣道:“你不会男人的醋也要吃吧?放心,我口味很正常的,再者说了,你已经把我口味养刁了,一般寻常的,还真不入我的法眼呢。”
“那不寻常的呢?你就收入囊中?”
林雪瞳太过正经的表情让钟逸觉得她没有在开玩笑。
于是想了又想之后,才对她回答道:“首先在我心中,除了你之外,别的女人都是属于寻常这一系列里的,我是个脸盲,我看不出谁漂亮不漂亮,反正最后都没有你漂亮,雪瞳,你是清楚我的。”
林雪瞳看他温柔的样子与语气,脸色才由阴转晴:“哼,这还差不多。”
“左元与我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啊?”
“晚上。”
林雪瞳答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看来钟逸要找个帮手了,毕竟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
......
钟逸在府中兜兜转转来到一间不算偏僻的屋子,看这间屋子的材料与样式,里面住着的人就算不是什么特别尊贵的人,地位也不应该与普通下人一般。
这间屋子就是钟逸专门给赵耕准备的,因为有一段时间里,他与赵耕一直都是晚上行动,而快要天亮的时候,赵耕还要送他回府之后再回自己的家中再睡觉,这无形之中便会加深他的疲惫,因此钟逸便在林府里给他找了一个房间,以备他休息。
自从把这间屋子留给赵耕之后,赵耕俨然将林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他很长时间才回去看自己的父亲母亲,更多的时候他便是待在林家。
“喂!睡醒了没!”
钟逸一脚踹开了门。
但开门之后却让他看到非常尴尬的一幕。
赵耕坐在屋子正中的桌子边上,他呆呆的看着身旁的人,而他身旁坐着的则是钟逸从万花楼带回来的金伶,此刻金伶正在纳着以一只鞋的底面。
听到门外“嘭”的一声响起,两人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破门而入的钟逸。
钟逸愣神片刻,才捏了捏鼻子问道。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金伶是率先反应过来的,她脸“唰”一下便红了起来,头马上低了下去,而且目光再不敢与钟逸对视,只不过嘴上还在小声嘟囔道。
“没有,没有,钟大哥你误会了......”
而赵耕则是一脸的无所谓,不过还是给了钟逸一个隐晦的眼神。
这个眼神若是换做旁人来说,是绝对不明白的,但钟逸的话,那就不一定了,他与赵耕的默契可不是一两天培养起来的,而是经历过一次次生死之间的教训磨炼出来的。
赵耕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要让钟逸开他们两个的玩笑,一般遇到这种事,钟逸的嘴就没有停过,直到赵耕伸出拳头示意才能止得住他妙言,当然,那个时候赵耕多半已经是个大红脸了。
“金伶妹子就是看我鞋底烂了,给我补个鞋底罢了。”
“明白明白,了解了解。”
钟逸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赵耕的眼神之中忽然多了几许赞扬,他这个时候便明白了,刚才那个眼神,确实是这个意思。
“金伶妹子,几日不见,又好看了些许。”
钟逸以自认为打招呼的方式跟金伶寒暄道。
但在别有用心的金伶眼中,这充斥着暗示。
金伶依旧低着头,不过隐约还是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