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对于凤临府的街道,说熟悉也熟悉,但要说陌生,也确实可以这么说。
每次离府,都是在有事的情况下,所以他是没有单纯的观赏过这古街旧城的。
今日,倒是一个好机会。
四人出府,林雪瞳金伶走在前,赵耕钟逸走在后。
穿过一两个街道,钟逸便能听到喧闹之声,叫卖交谈欢笑,交杂在一起构成动听的音乐篇章。
或许是临近年根儿,钟逸满眼之中的红色让他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不知不觉便暂时忘掉了左元那件事。
自从十日以后,凤临府城中便出现了买卖卖年货者,其中摊子星罗棋布,如同桌子之上几的笔墨,以人来为字来作书。
首先入得钟逸眼帘的是卖对联的人,用于摆摊的是一个大木桌,木桌之后放置一个木椅,木椅之上坐着一位脸颊两侧长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木桌上五色新鲜,千张炫目。
林雪瞳首先在这里停了下来,摊主看着两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态度自然殷勤。
“姑娘,买副对联?都是在下亲手而写,是些吉利之语,可起招财进宝之效。”
谁知林雪瞳看都不看他一眼,打量对联之后就来到了钟逸跟前。
这个态度让摆摊男人很是尴尬,倒是金伶随意跟他聊了两句,不过说的也仅是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钟逸,这对联怎么样?”
“你喜欢就买。”
林雪瞳瞪了他一眼,接着小声在他耳边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不擅长这些东西,你决定就好了。”
听林雪瞳说完,钟逸就前往摊边,他笑呵呵问道:“大哥,这对联怎么卖啊?”
谁知中年男人对待钟逸的态度,则与林雪瞳天壤之别。
他冷漠道:“你不买就别动,都是我亲手写好的,每一张都是我的心血。”
钟逸倒不生气,自诩文人,总要有些傲气,但却诧异十足。
怎么对待他与林雪瞳的差别竟然如此大。
“买啊,怎么不买,小爷要是高兴的话,你这些对联全给你包下来,你写多少我买多少。”
摊主打量着钟逸,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之后,心中涌上激动。
要知道,这些对联他很长时间才能卖出一幅,他心中清楚,其实就是因为他的傲气,但他好歹是位秀才,这点脾气,还是应该有的。
“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买下所有对联。”
钟逸嘿嘿一笑,灵机一动,道。
“你既然写对联,那就说明你会对对子,我出个上联,只要你能对得上下联,那我便买你所有摊子上摆的所有东西,桌子椅子他包括在内,可否?”
摊主既有傲气,自然也有底气,底气自然要依仗与才气。
他观钟逸谈吐,并不像学文之人,而且说话间草莽气十足,与他赌对,自然有赢无输。
既然如此,他便应承下来。
“好,君子之约,不可反悔。”
“行行行,不反悔,小爷我可不差你这些银子。”
看到摊主答应下了钟逸的赌约,身后林雪瞳不禁担心起来,她倒不怕赌输出这些银子,毕竟就算全都买走,也不够张贴林家所有屋子,她害怕的只是钟逸当中出丑罢了,反正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是没有发现钟逸的才气。
正当钟逸思考第一个对子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胳膊。
他转头一看,原来是林雪瞳。
钟逸不解的望着她,只听林雪瞳小声在钟逸耳边说道:“要不就全买下来吧?反正咱们也不差这些银子。”
钟逸微微一想,便明白了林雪瞳的心思,但他毅然摇了摇头。
“放心我有分寸。”
林雪瞳听钟逸这么说,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稳下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钟逸,她已经是无条件的信任了。
“要对就赶紧,你要怕了,就立刻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摊主见钟逸这么长时间没出对子,还以为是他腹中尽草莽,于是大放厥言。
“想输的快一些?好,我满足你!”
钟逸马上便说出了自己第一个对子。
“架一叶扁舟,坐五六个客,支三四片蓬,荡两支桨,过七里滩,到八里湖,离开九江已经十里。”
钟逸说出这个对子的时候,自己心中也没有底,他记得,这个对子是自己不知从什么杂志上看到的,标题是说千古绝对,至今无人能对,但到底是否像这个标题所说,钟逸并不清楚。
当摊主听到钟逸所说对子之后,顿时便傻了眼,这与他平常所对完全不同,可以说毫无套路可言,无论他耗费怎样的努力,都不能作出合适的对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摊主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密,一开始只是鼻子上有几点汗珠,但后来就像传染一般,汗珠逐渐从脸上出现,直到现在,大汗淋漓。
“喂,你别耗时间,没有用的,对不出就是对不出,赶快认输吧。”
钟逸看他表情,早知心中崩溃,经过钟逸这么一说,他更加没有头绪。
过了片刻之后,失落的对钟逸道:“我对不出来,我输了……”
他这声服软,林雪瞳金伶赵耕都是听到的,三人心中对钟逸不禁又有了新的印象,随着他们对钟逸的深入了解,他们发现,钟逸就像一个宝藏,只要你愿意挖掘,就一定能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钟逸哈哈一笑,旋即就想要离开。
但没走两步,又被摊主抓住了。
钟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