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长卿还算清醒,他已是位知天命的老头子,无论对什么绝代女子也止于欣赏二字,这就是一种沉淀,一种不属于青涩少年的沉淀。
“咳……”一声重咳惊扰了众人未醉已睡的美梦。
但好在没有人怪罪这老头子,或者他们已知并无这等缘分,如此仙女,只可远观。
“各位,这就是斗诗大会的带给你们的第一重好礼,柳洁仙子。”
一众人炙热的眼光又转移到了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脸上。
其实女子本是温婉,并无拒人千里的冰冷态度,只是台下的人太过轻视自己。
毕竟你无论之前有何等仙气,可一旦沦落风尘也要沾染几分世俗的铜臭味,更何况还是混乱不堪的烟柳之地。
“我知各位也并不陌生,这位仙子就是万花楼的花魁,色艺双绝自然不必说,可就是从未有男子与她良宵夜谈都是一大憾事,今夜柳洁既然肯赏光前来,就肯予你们一次一亲芳泽的机会,而这次机会就把握在你们手中……”
“只要柳洁对你们所作之诗青睐有加,那今夜这首入闺房的幸事必不可少……”
刘长卿一顿又说道:“如果你们所作实在不堪入耳或是对不得柳花魁胃口,那就没有办法,才情至此,不由人,不过……也不必担心柳花魁只是来敷衍了事因此而一人不选,柳花魁才胜于色各位都知,所以高山流水觅知音,更希望找到才华横溢的男子,不过各位要是还不放心的话,老朽倒还有一条规矩可打消各位顾虑,假使柳花魁一人未看上,那此次大会第一人可得此夜入闺房的殊荣。”
说到这里,有些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也有些人波澜不惊,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柳洁就有这样的疑问。
她上台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台前这位衣着黑衣的贵公子了,无论是自己另万千凡夫俗子为之疯狂的音律或美貌,在他眼中也仅仅看到一丝欣赏,片刻便隐了去,至于他周围众人不加掩饰的炙热眼神,这位公子更是没有,甚至在他眼中竟然发现些许……冰冷?
这让柳洁很奇怪,同样也有些受伤。
至少他应该有点反应吧?哪怕一点?
可柳洁偷偷瞟了一眼又一眼之后,她发现这位公子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这里,而是不时抬头张望那头顶的金匾。
疑惑更重!难道这破匾有我好看?
其实柳洁本就不是妄自夸大的人,甚至都可以说有些自卑,别说什么花魁噱头,到底她也就是位烟柳女子,虽然美名其曰清倌人,但还不是靠男人才能维持生活。
可多年以来她对男子的致命诱惑,还是让她生起了那么一点争艳斗胜心的,那黑夜男子却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这让柳洁自尊很受打击。
不过……强装这幅样子来吸引自己注意也是说不定的。
柳洁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是假装或是真实,仅仅需要一首诗来验证……
那名黑衣男子自然是钟逸,不过要说钟逸丝毫不动心,那也是假的,柳洁柳仙子传遍了凤临府,钟逸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不过吸引他更多的还是那跌宕起伏的琵琶声,至于背后有无故事钟逸却不想听,要说样貌也有些倾国倾城的韵味,要与林雪瞳比较能落得一不输境地,可如实来说,两位各有千秋,韵味风格皆有不同,不可比,不可比。
其中钟逸对她敬而远之的原因是因为一句老话: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她都是麻烦,即使再漂亮,也是个漂亮的麻烦。
很显然,钟逸讨厌麻烦。
至于钟逸抬头张望,自然是看写着斗诗大会四个大字的牌匾周围到底是不是纯金打造。当然,他也在思量,斗诗大会结束的时候,能不能跟刘长卿那老家伙商量商量这牌匾的归属问题,谈不成也没事儿,偷偷取走倒也不失为一良策。
就在钟逸想着如何处理还不属于自己的牌匾时,常瑞谦偷偷凑向了钟逸的耳朵。
“诶,钟逸,不错呀,这小娘皮,带劲儿。”
钟逸淡淡笑了笑:“哦?那我也没见到常小公爷快流出来的哈喇子呀,你看看周围这一个个人,狠不得把眼珠子塞进人家衣摆里,这才是真正的热爱,你刚才的样子可实在称不上喜欢呀。”
常瑞谦笑骂一声:“去你的,你把小爷我当什么人了,好歹也是一代国公的公子,能与这群没见过几个女人的乡巴佬相提并论?再说,初次见面的你不得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呀?我敢打赌,就咱们身后这群狼,柳洁姑娘就算看上他们的诗,可一想到这幅样子,不也得假装不喜欢嘛,你说天天见一个一看到你就流哈喇子的人,你害不害怕?”
钟逸哭笑不得:“倒是这么说,常小公爷在女人这方面挺有造诣。”伸起一个大拇指放到常瑞谦脸前。
常瑞谦更高兴了,钟逸这张狗嘴可算吐出象牙了,不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少了些许:“我刚才可看见了,那柳洁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扫个不停,你这家伙倒也人模狗样的。”常瑞谦说着还在钟逸脸上打量了起来。
钟逸也没生气,只是淡淡来了句:“今夜绝句限绝购买,谢谢合作。”
常瑞谦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毕竟今夜抱得美人归可全靠钟逸的诗句了,否则就以他胸中这点墨水,也只能做出“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这种诗了。
常瑞谦也不傻,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