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他们银子了?”
“嗯,总不能让人家白白受伤,而且他们还都是我的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
“因为我?”木璇指了指自己问道。
说到这个,钟逸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用不用我再给你打回来?”
木璇说着就要转身。
钟逸急忙一拉,总算把她留了下来,钟逸心中庆幸,这一拉,最少值个几百两银子。
“都是小钱,小钱,我不缺这个。”
“我知道,你家的宅院......很大。”
钟逸忽然想到,木璇在林家住过一晚,不过并非什么好的经历,也就在那时,她知道自己是有正妻的,好像也是那晚过后,木璇才失踪的。
“我已经有妻子了。”钟逸心中清楚,有些话,迟早是要说的,而且越早越好。
“我知晓。”
“......”
“所以你与我的关系,要慎重考虑,你愿意委屈自己,我可不愿!”
钟逸说的是心里话,木璇这种一心为了自己的女子,他舍不得让她做小,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木璇摇摇头:“不说这个,今日来,我只是为你送行。”
说着为他正了正衣冠。
钟逸叹了口气,这种事拖得时间越长,对两人来说,伤害便是越大。
“你为何当了锦衣卫?”
木璇不知从哪里得来了钟逸当上锦衣卫的消息,对他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可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要去东都?”
“这你都知道?”钟逸心中一惊,得到他当锦衣卫消息并不奇怪,因为钟逸这两日告别,告诉的人的不算少,可去的地方,钟逸却没有多言,钟逸猜测,木璇是不是时刻在关注自己呢。
“听说的。”
木璇虽这么说,不过微红的脸颊让钟逸感觉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东都不比凤临府,那里勋贵众多,你万事小心,,莫要糊里糊涂得罪人了......”
木璇脸色一寒,又接着道:“若是真得罪了,那也不必惊慌,我替你解决了便是。”
钟逸心中猜想,她说的解决,或许就是全杀了吧。
按照头次见面,木璇透漏出对生命的态度,钟逸知道她是一个不会惜命的人,无论自己,还是其他人。
“不用担心,我比较爱好和平,谁都不会得罪,再说,若是因为得罪人让锦衣卫除名,我巴不得呢。”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于你,谁敢加害于你,我便要他条命!”
钟逸心生感动,可依旧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每一位好的姑娘,他都舍不得伤害,但又通通都在伤害。
彭正志催促钟逸登车,天色不早了,不能再耽误时间。
离别愁绪,涌上心间。
“我要走了。”
“嗯。”
木璇低下头,钟逸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心一横,一下把木璇抱在了怀里,木璇身子一颤,脸颊忽然红了起来,她象征性挣扎了片刻,遂了钟逸的愿。
两人紧紧相拥,此刻世间似乎只有他们二人,彼此的心跳呼吸回荡在他们的耳间,谁都不忍率先松手。
“咳咳......”
彭正志终于还是做了这个煞风景的人,其实他也不愿意这么做,毕竟这么一位功夫高强喜怒无常的女子,坏了她的心情,挨打都是小事,可若耽误行程,锦衣卫的责罚他9也承受不来。
孰重孰轻,彭正志还是做出了一个选择。
拥抱过后的木璇终于有了几分女子的柔情,美目瞥了彭正志一眼,在他心惊胆战之中,没有了下文。
钟逸上了马车,与木璇隔着木窗相望,木璇站在官道一旁,眼神复杂的看着钟逸,柔情之中还有担忧。
钟逸不忍对视,伸回了头。
马车启行,钟逸心头一震,有些话不说,不知拖到何时。
他掀开帘子叫道:“木璇,下次相见!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木璇连连点头,脸上似有晶莹的液体......
木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她的眼里,她才缓缓离去......
......
东都位于凤临府东北方,不远,也不近,约七八百里距离,以钟逸一行人的速度,约莫要四五天才能到。
一路无话,众人在五天后终于到了东都南门外。
古朴沧桑的城墙上,深深镌刻着篆体的“东都”二字,城墙高六十余丈,全部以巨砖条石砌成,城墙全长约七十里。
史书记载,东都历时三十年始修成,是三朝都城,不过因为近百年内城外水位上涨,定都才换到其他地方。
这座城池大耗人力物力,是因为当初一位君主采取了儒生的建议,“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所以它直到目前,仍是宁朝第一大城。
南边以东陵河为天然护城河,东托塔山,北依后亭湖,固若金汤,攻守皆俱,如是而已。
钟逸站在东都城墙下,仰头注视着城门上方布满了青苔,显得沧桑无比的“东都”二字,他缓缓吐出一口胸中浊气,脑中一片清明。
此刻若是再添一根香烟,想必是极好的事。
东都,三朝古都,气运之地。
这里会是他一个新的起点吗?
盛世大宁,什么才是他的最终归宿,到底要翻过多少座山,攀上多少高峰,才能看到属于他的终极。
浑浑噩噩的钟逸如同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被彭正志第一次带进了东都之中。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