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在东都的小日子过得自在,每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除去欠常瑞谦几千两银子,也就没有什么可愁的了,不过这两日里,他一直在思索一件事,那就是在城内找一宅院,将林雪瞳接过来。
宅院不能太小,虽然比不了林家的,但也一定要有一定规模,林雪瞳过来不是跟他受苦的,而且再加上仆人管家丫鬟,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所以钟逸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等收到这几个月的平安银子再说吧。
这次战争刚刚结束,其实钟逸就有了这种打算,有些人见一面就少一面,无论是林雪瞳还是其他人,钟逸都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更何况这次花销没有几千两银子下不来,而且林家的银子他也不想要,也不能要,这件事就这么让耽搁了下来,直到钟逸又找到另一个赚钱的机会......
......
匈奴之患,在大宁早已让人深恶痛绝,特别是云林和北面的百姓人家,对匈奴更是不共戴天,这群畜生直接损害的是他们的自身利益。
现在钟逸成了杀匈英雄,尽管杀得不多,才十多个,对那些没经历过厮杀场面的公侯子弟来说,已然是了不得的英雄了。
更何况加上平南卫与锦衣卫的吹嘘,更是让他声名远扬。
钟逸一开始还想不通为什么平南卫会对自己说好话,后来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平南卫一千多人被十多匈奴撵着如同丧家之犬,而钟逸则是不到一百人就灭了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让钟逸抓住把柄了,如果钟逸大肆宣扬,平南卫以后如何在同等卫所士兵提起这件羞耻的事,他们的首领在朝廷文武百官眼中又成了什么样的人?
平南卫此举是向钟逸退步了,而钟逸的回馈则是好好保守秘密。
钟逸并非惹是生非的人,更可况还是没多少利益冲突的平南卫,再者说了,钟逸本来就没有宣扬这件事情的想法,目前由他嘴里知道实情的也就是常瑞谦与云林那对父子,常瑞谦钟逸是了解的,他这个其他是不靠谱,但嘴巴还是非常严实呢,云林父子更不必说,他们的政治立场容不得犯这种错误。
思来想去,这个消息再不可能散发出去,钟逸也就放心了。
最近一段时间,钟逸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在东都城红了。
牛洪请客,常瑞谦举请客,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公侯子弟也请客,好像大家的银子多得花不完,特意请钟逸给个面子帮他们花一些。
钟逸很想让他们折现,毕竟他还欠着小公爷几千两银子的债呢,每次见他总心虚,这种感觉很不好,想赖掉吧,又觉得这种行为太不要脸,现在他可是杀匈英雄呢,想还钱吧……可他还是想赖掉呀!
钟逸觉得是不是想点别的办法,光明正大的赖掉这笔帐……
这日,百户所内照例点完人数之后,众人便散去了。
钟逸看了看正空的太阳,正午十分,他猜想,这个时间点也该来人请自己吃饭了,不过不知道这次是谁呢?
虽然钟逸这个想法很不要脸,但确实这就是他每日的生活现状,除去早饭,正午还是晚上,都有人安排好了他的饭餐,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地方,毫不炫耀的多,钟逸这段时间内,东都比较大一点的酒楼,都吃了个遍。
“钟逸!走了!”
正当他沉思之际,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诶,可算来了。
来者是常瑞谦,这可是百户所的常客啊。
“走吧,今日怎么就你一人?”
常瑞谦耸耸肩:“于松那小子昨天好像赌钱输了小一千两银子,今日被他爹罚跪在祖宗祠堂前,说要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钟逸心里苦涩,你瞧瞧人家,赌钱一输就是一千两,再看看自己,啧啧,人比人比死人啊。
“你呢?就没让这么罚过?”
常瑞谦看着钟逸不怀好意的笑容,装作底气很足的样子,对他道:“自......自然是没有的。”
钟逸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种事肯定不少,不过人家家底丰厚,就算输再多,也不心疼。
不过吃人手软,想到欠常瑞谦的几千两银子,就没有再提及此事。
两人走在东都街上,今日常瑞谦罕见的没有带随从,不过路人见到常瑞谦的时候,依旧是避而远之,看来常瑞谦纨绔的样貌已经刻进了众人的脑子里,根本不需要声势浩大的恶仆才会让他们害怕。
而当他们见到钟逸的时候,则有些诧异。
钟逸看这种表情,看来是认是他啊,钟逸推测,他们应该再想,为什么抗匈英雄为什么会和这么一个富家纨绔走在一起,而且还这么亲密的样子。
看来以后要跟这家伙保持距离了呀,好歹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也不差,若有可能的话,还能评一个大宁杰出少年呢。
两人来的依旧是那家阳澄楼,常瑞谦头次请客就是约在了这个地方,而且这么长时间依旧没变。
钟逸原本以为是他喜欢这家酒楼的味道,后来有次常瑞谦喝醉,才知道他看上了酒楼掌柜的姑娘,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钟逸曾提过,为什么不用小公爷的名号压他,反正他喜欢什么一般都是抢到的,可谁知,常瑞谦竟然说这么得来的女人他不在乎,钟逸哑然,诧异这个纨绔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看到他与赵耕同样怂的样子,就知道这又是长时间的抗战了,你说平常只敢偷看不敢与她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