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钟逸迷迷糊糊问道。
“钟百户,是我呀,不认识我了,可是我将你从凤临府带来东都的呀。”
钟逸觉得这声音熟悉,才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老熟人。
“彭兄,怎么是你呀?近来可还好?兄弟我可想死你了!”
钟逸“蹭”的坐了起来,热情的与床边站着的锦衣卫寒暄着。
彭正志,是钟逸见过的第一个锦衣卫,在凤临府时,就是他把锦衣卫牙牌之类的东西递与自己,将自己带到东都的,而且一路上对他照顾有加,所以对钟逸来说,他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
不过令钟逸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一赶路,他就出现了,这都两次了,难不成彭正志在锦衣卫里任职的是导游?
“别提了钟兄,我来京师,也是办事,这几日正准备返回东都,不过就在昨天的时候,接到一个命令,让我来北镇抚司衙门与一人同行回东都,一路上要好好保护他,那时候我还诧异呢,这哪位大人物又要去东都了,今早来一看,原来是钟兄呀,不过钟兄混的挺好,北镇抚司衙门,可不是一般锦衣卫能够进来的,而且钟兄还在这里有自己休息的屋子,小弟日后可要依仗钟兄呀。”
钟逸淡淡一笑:“彭兄,我此行也是公差,住在北镇抚司衙门也不过是方便罢了,哪能称得上混的好坏呢。”
彭正志也跟着笑了出来,笑容之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算当差,也不可能住在锦衣卫的老巢,毕竟这里是锦衣卫的中枢机构,一个随便的人,别说住,就是进来都成问题。
彭正志正是明白了这些,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对了,钟兄,你何时要走?”
“马上把。”钟逸望了望屋外正在缓缓攀升的太阳说道。
“这么着急?”彭正志面色有些失落。
“怎么?彭兄在京师还有没处理的事?”
彭正志摇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这次出行,说要给家人带些京城特产的,若钟兄这么着急的话,那只能下次再带了。”
钟逸心里抉择一番,在京师待着时间越长,西厂的威胁对于自己来说便越大,也只有趁着他们现在攻势没组织完全的情况下,才稍微安全这么一些。
斟酌下来,钟逸只要歉意道:“彭大哥,这次离去确实有所着急,不过我返回东都有要事处理,一刻都耽搁不得,还望彭大哥能够谅解。”
彭正志摆摆手:“钟兄千万别这么说,公私之事,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咱们即刻启程吧?”
钟逸点头。
穿戴好衣物,拿上随行物品,钟逸本想与陈达斌告别,可抚司衙门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的踪影。
也罢,就这样悄悄离去吧。
钟逸临走前深深望了几眼北镇抚司衙门的牌匾,日后总有相见之时,无论与陈达斌,还是与这里。
走出这条街道,钟逸才发现,护送他回东都的并非只有彭正志一人,还有近十位兄弟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了。
钟逸一一与他们寒暄,不过看他们的眼神,好像有所失望,也是,这么劳财伤神的,还以为能见到什么大人物,原来仅是一个百户的毛头小子,这就像前戏半小时,正餐三分钟一般,让人失望透顶,
虽然他们心里这么想,不过对待钟逸,一直礼貌有加。
钟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也没点破,甚至心中还有几丝窃喜,他想,用这样的规模来将他护送,那他钟逸在锦衣卫之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这些人看不明白,可总有一些聪明人看的明白,显而易见,彭正志是属于聪明这一行列的。
比知方才在北镇抚司衙门,彭正志对待钟逸的态度更加熟络,如果钟逸同意的话,他恨不得此地拜个把子。
“钟兄,我有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彭正志与钟逸并排前行,剩下的人分散在周围,零零散散跟着钟逸脚步前行着,这样的布置没有让他们很显眼,而且具备迷惑敌人的效果,这是钟逸刻意为之,他倒要看看,何人会不开眼跟自己过不去。
牵马而行,他们距离城门已经很近了,出了城门,便算真正离开京城了,离开这个宁朝的权利中心了。
“讲呀,咱哥俩谁跟谁呀,那还有话不能说呢,彭大哥你问就行了,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钟逸同样很热情,毕竟这一路上他的安全还要依仗彭正志他们,所以适当的套套关系,是必要的事。
“兄弟,按理来说,弟妹的功夫可要比我们好上许多,就比如上次,以一人之力对抗我们一群汉子,不是我看不起自己,弟妹巾帼不让须眉,对付我们可是手到擒来,兄弟这番出远门,不是找一个功夫更高强的好一些吗?”
彭正志对于木璇,印象异常深刻,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武功竟然这么高强,当她的手下败将,不丢人。
钟逸叹口气:“彭大哥,有些事不是我要求就能得到的,人世间很多事都不可能尽如人意,就好比我与那位姑娘,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非你想的那样,而且很复杂。”
“难道兄弟与她并非夫妻?”彭正志诧异问道。
钟逸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该呀兄弟,就那日她送你之时,目光里尽是深情,连我这个外人的看得出来,按理来说,她是应该很喜欢你的,难道......”
忽然之间,彭正志望向钟逸的眼神奇怪起来,疑惑、质疑、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