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安国公府的小公爷大马金刀地站在门口,一脸嚣张跋扈模样。
东城千户所的管辖范围就是东都皇城边的权贵人家,对这位东都城内第一跋扈小纨绔自然是认识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而且因为之前被赶走的百户,锦衣卫中很多人都与这位纨绔小公爷打过交道。
至于钟逸......则深感以有这种朋友为耻。
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时时刻刻将鼻孔朝向湛蓝的天空,这样做既不可避免正好落下的鸟屎,又容易被人当做低能儿。
但我们的小公爷似乎觉得这么做很酷,这样又不得不想起钟逸所处那个时代的杀马特了,一个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怎么看都与小公爷的表现如出一辙,如果将小公爷换到那个年代,最次也应该是劲舞团的团长吧?
因为常瑞谦,牛洪可吃过不少苦,所以一见这熟悉又贱贱的面孔。
牛洪浑身一激灵,赶紧站起身抱拳赔罪:“锦衣卫牛洪见过小公爷,扰了小公爷的雅兴,牛某万死。”
常瑞谦仰头盯房梁的目光这才缓缓放到牛洪身上,一脸高傲地准备骂他几句,一见牛洪身边岿然不动的钟逸,常瑞谦脱口而出的脏话收了回来,嘴一咧,他乐了。
“钟百户也在,呵呵……”
钟逸和小公爷的交情,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牛洪在内,所有人都眼红羡慕地瞧着钟逸,真不明白这家伙哪点好,眼高于顶的小公爷竟如此青睐他,不过看二人走的如此之近,总感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毕竟小公爷对于钟逸的感情,近乎于......宠溺?
想到这个,众人心中统一的恶寒,再看向钟逸与常瑞谦的时候,神情之中多了一些隐藏很好的嫌弃。
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钟逸身边的两位粉头了,她们心思细腻,对于屋内众人微小的变化了然于心,再加上本就对钟逸不满,估计这顿饭过后,坊间巷里就多了一对深情的断袖之恋。
牛洪急忙陪笑解释道:“小公爷,钟逸已高升东城千户了,牛某不才,沾了钟千户的光,迁了南镇抚司……”
常瑞谦两眼一亮,显然对钟逸升官感到高兴,不过对牛洪的去留则毫无兴趣。
牛洪话没说完常瑞谦便将他挤到一边,鸠占鹊巢占了雅阁中的主位。
他看向钟逸的眼神多了一些东西,别人不知道,但钟逸猜得出来,升官意味着发财,发财就不能再哭穷,这样下去,不就不能再坑他了?
“升官了?呵呵,好,怪不得你们这帮家伙大呼小叫的,罢了,饶了你们这一遭,小爷今儿正好独自一人,没什么意思,牛洪,小爷给你个面子,……让你请小爷一顿。”
这说的像是人话吗......
钟逸闭眼叹气,这话说得太混帐了,真欠揍啊,换了是他,肯定二话不说把这个蹭饭的家伙踹出去,以正民间风气。
谁知牛洪却似得了天大的光采似的,对常瑞谦霸占主位的行为也丝毫不以为忤。
连声的是是是,入座之后,有人递茶,有人送水,招呼的面面俱到,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今日是为常瑞谦摆的这个宴会,狗经常摇着尾巴讨好主子,如果他们要长只尾巴的话,摇摆的尾巴比狗都要剧烈。
拍着桌子催着酒楼上菜,菜还没上桌,一众锦衣百户们的马屁便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常瑞谦乐得呵呵直笑,也不谦虚,甭管别人拍的马屁多不靠谱他照单全收,粉头更是八面玲珑,见人说话的本事算是学到家了。
除了钟逸身边这两位,一一全都聚在了常瑞谦周围。
钟逸颇为欣慰的望向身旁两位粉头,不过对上她们的眼睛时,总觉得有些奇怪,她们看向自己,怎么会是恶心的意思呢?
钟逸也不可能去问,将疑问藏在了心底,他冷眼瞧着面前的一切,终于明白常瑞谦这跋扈性子打哪儿来的了,全是下面这帮人惯出来的。
不过也是,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如果没有显赫的家世,出众的能力,而你还想出人头地的话,只有为人处世做的几乎完美,才能脱颖而出,不过最终落得的名声却不是特别好,这是每只舔狗的下场,当然,有舍才有得,想得必须舍,如果你有无尽的财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谁还在乎名声呢,而且也没人敢当着你面说你的名声。
思绪无限延伸发散……
不知为何,钟逸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有常瑞谦这么个儿子,该怎么教育呢?虽然一天打三顿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不过能改变的只有软件,让钟逸依旧苦恼的是,他的去硬件也长废了,这可就没法儿改了,最好的办法只能把他掐死,或者塞回他娘肚子里重新改造一下……以后还是生女儿吧。
大号练坏了,总要重新注册建一个小号练级,这是人之常情嘛。
一桌人酒兴酣畅淋漓之时,常瑞谦那张喝得微红的脸凑了过来。
“你两眼直楞楞的盯着我,一脸的遗憾失望,啥意思?”
钟逸回过神,道:“我在思考,今天明明是牛大人和我的升官宴,不过在座的人里面唯独你最高兴,比牛大人和我还高兴……”
“我为你高兴不好吗?”
钟逸叹气道:“这就是我思考的问题了……比如说,你外出三年没回家,你媳妇儿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说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当然啊,我们排除你是陈塘关李靖,生下的是哪吒的可能。”
常瑞谦:“…………”
“什......什么李靖?谁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