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津望着众番子,没有言语,心中已然有愧,他神色失落,西厂的颜面,今日要被他丢尽了,他虽是西厂的罪人,但为了大业,不得不这么做,惹来一身骂名也罢,背负众人冷眼也罢,个人得失他已看淡,在这瞬间,他升华了,至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
而且,干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调整好了吧?调整好情绪就开始吧?用不用给你来点掌声?”钟逸可不管于津的内心戏有多悲惨,反正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否则承诺这个东西还有何用?
“你休要取笑咱家,今日之辱,日后咱家定要你百倍奉还!”狠话是一定要放的,打是打不过,你还不允许人家骂两句来发泄了?
还没等钟逸说什么,于津已经愤慨开口:“西厂败了!西厂败了!西厂败了!锦衣卫真男人,威武真神勇!”
声嘶力竭的声音,震撼着众人的心灵.......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番子沉默了,看向于津的眼神不再像之前畏惧与恭敬,而是痛恨、讥讽,当然,也有一些人的眼中有着些许同情。
有悲自有喜。
忽然,锦衣卫当中掌声四起,爆发出阵阵雷鸣。
牛洪小声喃喃道:“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呀......”
钟逸见此情形,心道使命完成,于是对四位太监使了一个眼色,楼门一闭,楼内只剩钟逸常瑞谦与他们四位了。
而搂外则是番子锦衣卫混杂,不过如今的场面,却很是尴尬,双方不能再打斗下去,毕竟已经有一方认了输,锦衣卫要是投降之敌,可是很优待的,而番子若是动手,不更像是撕破脸皮的恼羞成?他们虽然是太监的手下,但自诩道义之辈,降后再背后捅刀子,小人之举,不为。
于津一番话,让诸位番子蒙羞,他们全低下个头,没有丝毫言语,不敢与在场锦衣卫们对视。
而锦衣卫情况则恰好相反,一个个趾高气昂,言辞放肆,不时爆发出大笑,或夸张举动。
不过诸位锦衣卫心中多有一个底,方才那种话,想想便是钟逸的杰作,这比当着番子们的面打太监的脸更加爽快,毕竟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熟强熟弱,一眼便可看出来,也正因此,钟逸在各位百户的心中更加神秘起来,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太监服软,说出这种丢脸的话呢?
锦衣卫西厂对抗百年,双方互有输赢,但今日,在东都城内,锦衣卫们大获全胜,赢的西厂渣都不剩......
醉生楼内,太监们像一条条丧家之犬,一开始的神气早就消散殆尽。
“你要咱家办的事,咱家也做了,咱家现在能走了吧?”于津面如死灰,显然还沉浸在刚才丢尽脸面的场景之中。
钟逸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想何时走都可以,不过临走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回答,自然是好,要是不回答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你问吧。”于津倒很爽快。
“此行你们西厂到底要来东都办何事?与朝政有关?对不对?”
钟逸原本以为得不到什么答案,不过听到朝政二字,于津脸色忽然一变,钟逸当下便明白过来一些事情。
虽然于津很快恢复为面如死灰的状态,不过钟逸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于津缄口不言,盯着钟逸,眼神不作丝毫回避。
钟逸仍旧想从于津接下来的表现当中得到想要的讯息,于是又问道:“看样子你是没有回答的意思了。”
如今的于津学聪明了,他身躯一动不动,面如表情,就眼巴巴的望着钟逸。
“好,你们可以离开了。”钟逸挥挥手,这么僵持下去完全没有必要了,倒不如放他们走的同时做一些安排,这才是目前最佳的措施......
楼门一开,钟逸带着常瑞谦先行离开,出了门,所有锦衣卫与番子望了过来,钟逸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走到了牛洪的边上,轻声道:“大人,解决完了,可以走了。”
牛洪点点头,领着一众百户走了,如今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等锦衣卫们离开之后,跟那几位太监走的近一些的番子进了楼去,而剩下的人则留在搂外等候。
如若换做平常,定然很多人进去嘘寒问暖阿谀奉承。
可今天,他们没有这个心情,于津算是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令亲者痛,仇者快。
日后他在西厂之中,就算有钱山照顾,日子也不一定会好过了......
不过是赚是亏,如今也不好定夺,勾践尚且卧薪尝胆数载,于津在众人前丢脸,也算一种蛰伏吧。
......
众人笑着谈论了战果之后,一一做了告别,显然他们的心情是很不错的,作为西厂的世仇,能让他们在自己手里吃短,是一件令人神清气爽,振奋心情的大事,虽然没玩成,但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更想要看到的,锦衣卫功勋本就不多,而与西厂对抗并大获全胜,是很有效的功劳,日后若想升官,今日的事便会起很大的作用。
牛洪升官之日碰到了如此欣喜的事,他一开心,自作主张放了他们半天假,在欢欣雀跃之中,一个个回了各自的宅府。
钟逸也是想回府的,不过被我们的小公爷拦住了。
常小公爷意犹未尽,妓没召成,他多日积累下的火气自然没有发泄的地方,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今日也是开心的,毕竟没有为安国公府惹下麻烦,跟钟逸进入楼内后,他根本没有说话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