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泽楼!”
钟逸神色动容,山泽楼距离于津入住的酒楼并不远,而且在东都也算数一数二的客栈,地理位置极佳,他们选择这个地方入住,考虑的便是“灯下黑”这种状况。
“今日还没走?”
“没有。”霍单接着道:“属下派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已经在山泽楼住下了,就在那三人入住的旁边两间,而且山泽楼前门后门也都有人守着,他们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的。”
钟逸笑着夸奖道:“做的不错!”
霍单这人却是值得培养,钟逸在锦衣卫中毫无根基,若是想有什么大作为的话,这样是不行的,他一定要建立起自己的班底,霍单,就是头一人!
“用不用属下去抓人?”
钟逸思考片刻,摇起了头:“不用,若是现在抓人审查的话,咱们并不能动西厂,要是与西厂谈判的人是硬骨头的话,咱们什么都得不到,所以等他们下一次谈判吧,要是能从双方之间的对话得到一些讯息是最好不过的,反正两者都在密切监视之下,知道他们还在东都就好。”
“属下领命!”霍单低头恭敬道。
“其余便没事了吧?”
“没了,那属下先撤了。”
“嗯。”钟逸转身便要进屋,可刚一转身,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对霍单嘱咐道:“若是他们同时逃跑,咱们锦衣卫人手不够的话,就先行抓与西厂交易的那群人,西厂的人可以不动,毕竟以锦衣卫和西厂的关系,抓住的话便不能放出去,若最后真查不出什么大问题,那咱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咱们受不起的。”
“是!”
其中利弊霍单也明白,不过在钟逸解释之后,更加清楚了,有了确切的命令,霍单心中就有了底,就算这件事最终结果不如人意的话,钟逸也不会怪罪了,反正是他下的命令,遇事之前先找背锅侠,这是官场的一贯传统。
霍单走后,钟逸顺便结了账,今日宴会算得上很大的花销了,其中还有掌柜看在他们是锦衣卫面子上少了许多银子,不过饶是这样,这一顿饭都让钟逸心疼,想了想百户们送予自己的贺礼,心中才好受一些。
回到雅阁,气氛依旧热烈,小公爷此刻正面红耳赤撸起袖子和牛洪划起了拳,牛洪是酒场老手,手段自然高明,若牛洪不主动退让的话,能将小公爷喝趴下为止,虽然小公爷也在酒场之中混荡多年,可在牛洪面前,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好在牛洪很有眼色,他与小公爷输赢胜率,也就是六四吧,但就算这样,小公爷也很不服,越战越勇,脑袋也越来越晕。
钟逸一进来,又被几位百户围在了一起,他没有推辞,与他们打成一团,看起来关系甚是亲密,不得不说,钟逸正事与私事分的很开,这种时候没有半点上司的架子,让他们深刻感受到了自己友好。
但要是正碰到大事的话,钟逸的态度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又喝了半个多小时,众人算是尽兴了,因为牛洪是傍晚的时候要走,所以一定要给他时间来醒醒酒,这点上,经常胡搅蛮缠的小公爷都很是理解。
酒后的娱乐活动,也正以此少了许多,大家各自说了些话,就各自离开了。
跌跌撞撞的钟逸想着没什么事,便回到府邸醒酒去了。
进了屋子,躺在床上,睡意朦胧之前,一袭青衣来到他的面前。
他眼前模糊一片,隐隐约约听到是位女人声音。
“日日喝酒,真是不让人省心。”
心疼之中又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钟逸分辨的出来,这声音是金伶的,他想坐起来道个歉,真诚说声对不起,可眼皮沉重的厉害,无论如何努力,都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就这么睡了过去......
天色完全黑下来,钟逸才醒过来,不过醒过来的他头疼欲裂,缓了一段时间,意识才真正苏醒。
准备下床找点水喝,发现他外面衣物已经被人褪去,只丢了一件贴身的内衣。
“奇怪,我睡时明明没有脱衣服的呀。”
悄悄喃喃一句,他发现床边的木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小杯,杯中里盛满了清水,如今水已经凉了下来,口干舌燥的钟逸一口饮尽,这才让他好受一些。
“这水......也不应该是赵耕的手笔,他可不是一个细致的人呐。”
恍惚之间,钟逸脑海中出现了一袭青衣。
想到这里,钟逸算是全明白了,看来这些东西都是金伶安排的。
钟逸忽然生出一阵愧意,虽然上次的事,并非全由自己引起,说到底是赵耕嘴贱的锅,不过若没有自己的不闻不问,金伶也不能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无论说到哪,他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哎,感情真是一件烦恼的事。
没人喜欢自己值得烦恼,若人人喜欢你,那也是一种烦恼,毕竟在乎你的人你不能让她伤心,之前的钟逸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自然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现在才会面对这种苦恼。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些个女子都开心呢?
这是一件比讨皇上欢心还有更难的事。
至少现在,钟逸是这么想的。
出了屋子,钟逸子啊院落中长久驻足,他不时扫着金伶住的那间屋子,不过房门紧闭,里面的让人没有丝毫出来的意思。
难道他应该更加主动一些?
反问自己过后,钟逸还是拿不定主意,按理来说,他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