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战战兢兢的跟着领路的那位进入所内厢房,他猜测屋内是不是又会各种各样的刑具,这么一想,身子禁不住又颤起来,锦衣卫恶名远扬,虽然东都锦衣卫并没有想象中的恶贯满盈,但对于这些个平明百姓,饶是有很大的威慑。
进了去,店小二看到厢房之内只有一位面容清秀身着飞鱼锦袍的男子,而且男子与他年龄相当,这便让他稍稍安下心。
钟逸坐在桌子边上,全神贯注的看着手边的一幅画,对于刚刚进门的店小二不闻不问。
店小二不时偷偷打量木桌当中正坐那人,但仅仅一眼急忙低下头去,钟逸的这种态度反倒让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一柱香的功夫,钟逸画作大功告成,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屋子当中那人。
“你叫周一?”
店小二恭敬道:“回大人,小的是叫周一,是隔壁酒楼里的跑堂儿的。”
“嗯,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钟逸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店小二连连点头,接着便道:“就在前两日,小的碰到两个奇怪的人,这两人从早晨刚刚开张便呆着了,而且酒楼里空旷无人,他们偏偏选了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这一坐呀,便到了正午,我原本想他们正午应该在酒楼用餐了,可他们非要反其道而行之,结了账便出了楼去,这一去我以为不会再回来了,可未曾想到,正午刚过没多时,两人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原本的位置,依旧在老位置,二楼的窗户边儿上,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离开。”
钟逸皱眉思考,听店小二这么说,确实很奇怪,人们只要吃饭的时候才会到酒楼之中,但他们却正好相反,每当用餐之际,便离开了,这容不得人不多想。
“那两人的模样你还能记起来吗?”
店小二嘿嘿笑了一声,对钟逸道:“若是见到他们二人,可能能认出来,但若是想的话,确实有些模糊了,小的每日来来往往见过的人很多,除非特别有特点的,否则也只能混个面熟。”
钟逸点头,这番话合情合理,不过从这么大的东都之中找出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现在还并不确定他们到底离开东都没有,这件事......有些难办了呀。
“对了大人,小的想到一件事!”
店小二惊叫出声,扰了钟逸沉思。
“你说。”
“其中一人手上有一道伤疤,伤疤从虎口位置一直延伸到手腕处,这是小的收账时候发现的,当时还被这吓了一跳的,好在那两位不是吃霸王餐的主儿,该给的银子还是给了。”
有了这个标志的话,这便好找一些......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确定那两人到底是不是堵截钟逸的凶手,虽然是有嫌疑,但没有实际证据,到时候抓错人可就不好办了。
“这样吧,你带我去客栈看一看。”
钟逸跟着店小二来到他的客栈,前后耗时不过几分,确实够近。
进楼一看,客栈一些陈设已经老旧不堪了,而且装修也很简单,看来只是为人提供一个饱腹歇脚的地方。
上楼,店小二带着钟逸到了窗边,指着其中一张桌子道:“那两人那日就是在这儿入座的,带伤疤的在这儿,另一位在他对面。”
钟逸没有说话,在刀疤男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候二楼的窗户还没有打开,所以并没有什么发现,可当钟逸打开窗户之后,他震惊了......
千户所的全貌尽收于眼,前门,侧门,甚至所里的大部分地方,都看得真切,借着地势,这里是观察锦衣卫日常生活的最佳地点,唯一一个看不见的后门还枯草丛生,时常没有人出入......
钟逸忽然想起自己出事那日正午时,正好随着常瑞谦出了千户所,时间的话,应该也是正午,想必这两人正是从窗户上发现自己,然后急匆匆跟踪起自己了吧。
听店小二所说,他们归来的时候,也正好是自己回到千户所中的时间,这可是蹊跷的很呐。
如今钟逸已经能够大致确定了,这两人绝对是行凶之人!
给店小二丢下些碎银子,在他感恩戴德的目光之中,钟逸回到千户所,之后,他下了成为千户后的第一个命令。
锦衣卫看守各个东都出城口,一旦碰到手掌上有细长刀疤的男人,一律抓回千户所,自然,城中的人也躲不过这次盘查,各个客栈、酒楼、赌场、妓院,钟逸都安排上了人,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本着杀错不放过的精神,全都为钟逸抓回千户所。
几日内,东都人心惶惶,不过锦衣卫与衙门打过招呼,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有当锦衣卫抓住那两人之后,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按理来说,这种盘查力度,就算是老鼠,都要无所遁形,可五日内,锦衣卫们根本没什么发现,倒也抓回过几人,其中一个是木匠,因为年轻时手抖了一下,锯子便从手掌上割了下去,好巧不巧,伤口正好也是虎口到手腕这儿,不过东都本地人证明,这位木匠在东都已经生活了四十多年,钟逸这才打消对他的怀疑。
而另一位则是一个厨子,肥头大耳油光满面,钟逸一看便知道不是,如果是这种身体素质的人,钟逸自认为还是有一搏之力的,不过在形式上,他还是查问了一番,手掌上的伤疤并不是钟逸所想做菜时不小心弄上去的,而是十几年前,他所在酒楼刚刚开张,一伙地痞流氓闹事,掌柜的毫无办法,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