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福笑道:“我自然知道小逸不会是这样的人。”
钟逸将从东都带回来的一些特产分散给店铺众位伙计,再与林景福叙一叙任职锦衣卫期间的趣事,钟逸便决定离开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钟逸记事起,便是在林家度过,换句话来说,林家就是他的家,思家之切,林景福也是可以理解的,说了声日后见,便放钟逸离开了。
出了店铺,赵耕在钟逸身边问道:“给雪瞳姐写信告诉你回来这事了吗?”
钟逸摇摇头:“给她一个惊喜吧。”
众锦衣卫将钟逸包在中间,一行人走过熟悉的街道,离林府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钟逸心里愈发激动,近乡情怯,近家也是同样的心情,不知府里的一草一木是否还同他离去时无异呢?
飞鱼锦袍引人注目,一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注目,不过当钟逸说过以德服人之后,霍单等属下皆安稳了不少,他们顶多用眼神吓吓他们,其余便没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了。
大约半个时辰,这个庞大的队伍终于来到了林府。
林府门前看门的护卫哪里见过这样庞大的阵仗,脸色早就慌了,他见过锦衣卫的装扮,也听过臭名昭著无恶不作的锦衣卫的行径,被气势汹汹的锦衣卫找上门来,哪有什么好事呢?
若是他瞧见钟逸,就不会这么害怕了,不过钟逸被包在正中间,前后都有人,他又没有身怀透视奇能,只能任由恐慌的情绪不断蔓延了。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当一众人停在林家府前的时候,他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而另一位护卫已经跑进了府里,想必是要汇报此刻的情形。
锦衣卫们没有说话,沉默片刻,站在前排的人忽然往两边一散,钟逸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出现在了下人面前。
下人一看钟逸,脸色顿时一喜,激动道:“老爷!你......你怎么回来了?”
林府上下,对钟逸皆忠诚恭敬无比,钟逸走的时候,各个心怀不舍,所以此刻见到钟逸,欣喜若狂不足为奇。
钟逸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边,感慨道:“离家久了,该回来看看了。”
下人连连点头:“该!该!实在太该了!您应该常会来看看,我们都可想您呢!”
先前的惶恐早被丢在了脑后,如今他的情绪,只有欣喜二字了。
“打开府门吧,我身后这些人,都是我的下属,别看一个个凶神恶煞,心底善良着呢,你也别被什么锦衣卫无恶不作的言论左右,说这些话的都是有罪之人,他们一般不会主动得罪人的,除非......”
钟逸话没说完,就听到霍单在后面怒骂道:“看看!还看!你们他妈看个没完了!别让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路过的几位行人如同遇到鬼煞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前面刚刚夸下海口的钟逸罕见的老脸一红,看着下人尴尬的表情,他干笑两声,道:“行了,打开府门吧,好长时间没见重山伯伯了。”
下人点头,急忙开门,不过再看向霍单的神情,就不太对了。
钟逸假装不知道,带着一众人等就要往里走,不过自己刚过半个门槛,便看到了匆匆跑来的林重山。
林重山摸了把头上的汗,抬头一看,与钟逸四目相对,当下又惊又喜。
钟逸也在打量着林重山,林重山年龄也有四十好几了,这次相见,比记忆中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身子骨也日愈老弱,至少现在这幅气喘吁吁的样子,钟逸就没有见过,当然,也可能是这次跑的太过着急了。
林重山先开了口,他笑道:“我听说有人在我林府前闹事,原来就是你小子呀,怎么着,你还要拆了自己的家?”
钟逸羞愧回应:“伯伯哪里的话,刚才那只不过是一个误会,俩伙计只看到飞鱼锦袍,并没有看到我,才急匆匆禀告予你的。”
林重山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毕竟锦衣卫的名声这么臭,多说怕会让钟逸多想,他问道:“大半年没见了,怎么想今日回来的?”
“许久不见钟逸自是思念,只不过因为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这次能回来,是因为小逸要调职入京,指挥使大人给我两个月收拾准备的时间,小逸有了空闲,这便回来了不是。”
林重山欣喜之中带着惊讶:“好事啊!自古京官高两等,京城乃一朝之都,能在京城当官,皇上与王公大臣接触的机会更是多之又多,这可是很好的机会,你小子是快当官的材料,雪瞳归来的时候都与我说过了,你从百户升到了千户,这又从东都做到了京城,这速度,不知气羡多少人呢。”
钟逸谦虚道:“运气好罢了。”
两人边谈边走,这时候已经来到正厅前。
“休息休息喝点茶水吧,长途跋涉定是辛苦极了。”
钟逸点点头,将属下们安排之后,陪着林重山进了正厅。
依旧是老样子,与钟逸在时无异,钟逸坐在林重山身下位置,捧起桌上茶水小酌一口。
“雪瞳呢?这么大动静也不见她,这可不像她呀。”钟逸没忍住,问了出来。
林重山看他心急样子,作为过来人他当然清楚钟逸的感情,心道,雪瞳看来是托付对人了。
“雪瞳替我去忙活香料入京的事了,说起这个,伯伯还要感谢你呢,若是没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这个心愿。”林重山提起这个,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看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