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女见钟逸归来,林雪瞳热情邀请钟逸陪她们一同玩耍,木璇、金伶的目光中也有同样的期盼,钟逸耐不住她们的恳求,只好加入进去,事实上钟逸也很乐意,毕竟几美相伴,光想便觉得美好。
等加入进去之后,钟逸才发现她们玩的是钟逸教给林雪瞳的扔沙包,这个游戏虽钟逸是创始人,不过木璇的身手实在太过强悍,就算众人合力,也根本碰不到她。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钟逸很快失去了耐心,毕竟光输是游戏有何意思,正巧这时候霍单也外院进来,见钟逸正同几位女子嬉戏,便想要离开。
不过钟逸立马叫住了他:“老霍,你找我,是不是有事?”钟逸急忙眨着眼睛,希望霍单能看出他的求救讯号。
霍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对钟逸说道:“没有没有,大人你玩你的,我就不打扰了......”
钟逸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不过身旁几位女子倒是很懂事,都让钟逸跟出去瞧瞧,别耽误正事,钟逸松了口气,这才出了外院。
霍单一见钟逸,摸着脑袋问道:“大人你怎么出来了?你刚才不是让我别打扰你吗,我还想着等你什么清闲在告知你这件事。”
钟逸情知正事要紧,也没怪罪他这空空如也的脑袋,便道:“有事就说。”
霍单犹豫了一下,才禀道:“大人,属下包了这家客栈院子不久,便瞧见有十来个人在咱们院子外面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钟逸心头一震,皱起了眉:“查清了么?是些什么人?”
霍单得意笑道:“咱们堂堂锦衣卫的长处便是刺探,当然不能落人于后,于是属下也派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过去……”
钟逸:“…………”
算了,此事关系重大,不骂这朵奇葩了。
“后来查清楚了,这十来个人是附近的地痞,不过按西厂惯例,他们都是雇地痞打探情报,所以属下怀疑这帮人是西厂派来的,此事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钟逸眉头越拧深,西厂委实厉害,看来已经盯上自己了,这人刚进城,他们便打探到自己和家眷的落脚处,经历司的小吏没说错,估摸着如今西厂番子们已把他当成了头号敌人。
哎,说起此事,钟逸是一腔冤屈说不清,他这个替罪羊当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件事你还不能辩解,就算辩解,人家也肯定不听。
不过幸好的是,自己还顶着锦衣卫千户头衔,令他们尚有几分顾忌,否则不用等他进城,西厂番子们肯定就在荒郊野外把他和一大家子全剁碎了,西厂出手向来毒辣,钟逸是了解的。
而且那群公公因为身体上的创伤造成心里的变态,天知道他们会用如何阴暗的方法对付自己,他们不能不防,却不知从何防起,一进城便遇到如此憋屈的事,钟逸心里堵着一口闷气难舒。
忍几天吧,毕竟自己身边只带着一二十个手下,没有实力跟西厂那帮杀才硬拼,等陈达斌给他安排了工作再说不迟,不过就算到了那时,硬拼对于自己来说,也是绝对没有好处的,先不说他们人多势众,就算自己这里有赵耕木璇两大高手,可但凡出现一点什么意外,是钟逸绝对接受不了的,这个客栈里的,无论男女,钟逸都已经当成了亲人,只要他们有丝毫受伤的可能,钟逸便不会去冒险。
接下来的两天,钟逸不仅自己足不出户,而且严厉禁止所有手下,除非必要,坚决不能出门,一开始林雪瞳还因为不让自己逛街而生气,等后来气氛越来越浓重,林雪瞳一众女眷也看出了问题,没再胡闹。
霍单和手下们也被钟逸下令散布在院子周围,如临大敌般与西厂的人形成了对峙,双方心照不宣,谁也没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一直这么僵持着。
钟逸没想到京师竟然如此凶险,不由庆幸当初心念一动,带了霍单和二十来个手下进京,否则难保西厂的阉狗们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对一个落了单的千户,西厂的人必然有办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官司都没地方打。
到了第四天,北镇抚司终于来人告诉他,指挥使陈达斌召见钟千户。
钟逸松了口气,急忙换上大红飞鱼服,穿戴整齐带着赵耕赶往北镇抚司衙门。
终于有工作安排了,钟逸有点小兴奋,但凡有了工作,必定会派给属下,他作为千户,手底下至少也有上千人马,千百年来的世道都大致相同,只要手里有了人马,哪里都不用怕,西厂的人也拿他无可奈何。
衙门前的校尉验过牙牌,钟逸径自而入,而赵耕则留在衙门口等候,绕过照壁,穿过前院,在校尉的引路下,钟逸坐在北镇抚司大堂内,等着陈达斌出来接见。
钟逸来过一回,不过那次心里装着事,没有太过关注抚司大堂,这次钟逸在等待陈达斌的空暇,打量起了这个衙门。
整个衙门的气氛有点阴森,不知是百余年来锦衣卫办的冤假错案太多,还是历代指挥使刻意营造出这种低迷压抑的气氛,用以威慑人心,钟逸坐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便觉得浑身冰冷,总觉得大堂附近冤魂萦绕,一阵阵阴寒入骨,手脸顿时冒了一层鸡皮疙瘩,想着日后要时常进出这里,有点不满,但又有些无奈......
上了官场的,哪个不得说声身不由己,每一次的抉择,哪里由得了自己呢?
看着堂前高悬着的猛虎下山图,钟逸暗暗腹诽道:好歹是宁朝